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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长公主安容在养心院醒来后,便有府内的管事把昨夜世子爷发卖紫绡的事,说给了林嬷嬷听。

安容用完早膳,见林嬷嬷从外头进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瞥她一眼,问道:“是何事?”

林嬷嬷看一眼在安容身旁伺候的司琴,便哑然收回了视线。

安容察觉出里头的蹊跷,便再问一遍:“此事可是与司琴有关?”

林嬷嬷点头,周嬷嬷是司琴的母亲,面露惊讶:“到底是何事?林嬷嬷你到是说啊!莫要如此卖关子了!”

司琴也问道:“何事同我有关?我又为何不知?”

林嬷嬷朝安容投去询问的目光,安容用锦帕细细擦拭嘴角,慢条斯理道:“你便说来听听。”

“刚才管事同我来说,说……”林嬷嬷斟酌着用词,慢慢说道:“说昨个夜里世子爷忽然回府,见到柔儿姑娘跪在东院的园子里便勃然大怒,竟是连夜把紫绡发卖出府。”

司琴听后一顿,周嬷嬷紧张地握住司琴的手,同长公主安容道:“殿下,这事可不怪我家司琴,昨日是那紫绡先来闹的事,说是柔儿姑娘侍寝后没有去厨房领避子汤喝,昨日我和林嬷嬷都有事在忙,这才让司琴代为处理此事的。”

安容依旧保持风雅,抬了凤眸去看司琴,唤道:“司琴。”

司琴赶忙应下,走到安容跟前:“奴婢在。”

“避子汤一事。”安容搁下手中锦帕,摸上自己今早刚涂上豆蔻的指尖,不辨情绪地问道:“你是如何处理的?”

司琴把事情的原委一一道出,末了才说道:“奴婢以为,柔儿姑娘初入府邸,对府中规矩不甚熟悉,便也情有可原,就没有令她挨板子,而是责令她喝下避子汤后,去院中跪上两个时辰,以此为教训,警记于心。”

安容认可的颔首:“你处理的很好。”

司琴这才松了口气,默默退到一旁。

安容看向林嬷嬷:“那日,我让你教导她府中规矩,你可有说清楚了?”

林嬷嬷回道:“启禀殿下,奴婢全部都同柔儿姑娘说过了。”

“嗯。”安容颔首,托起桌上的白瓷茶杯轻啜一口:“既是知道规矩,为何又明知故犯?”

说罢,安容对林嬷嬷道:“你去东院一趟,让柔儿过来。”

“诺。”林嬷嬷应下,这便出了膳厅,朝东院急急走去。

……

东院。

秦云柔昨晚突发急症,好在及时喝下退热药,又经由李云深细心照料了一晚,早晨太阳升起的时候,便从睡梦中转醒。

她睁开眸子,发现自个儿睡在主卧的金丝楠木床上,旁边搁着的枕头上还有个凹陷下去的印子,但是李云深却不在房内。

守在门口的檀云听到里头动静,便敲了房门:“可是柔儿姑娘起身了?”

“嗯。”秦云柔从里头应道。

“那奴婢进来了。”檀云问。

“好。”秦云柔说。

便见着檀云端着洗簌盆从外头走进来,又把垂坠的玄色床幔依次拉起,挂于金钩之上。

秦云柔困惑的看向檀云:“昨夜,我……”

檀云解释道:“昨个夜里,柔儿姑娘突发温病,是世子爷特定请了府里的华大夫给柔儿姑娘看诊,夜里一碗热汤药饮下去,柔儿姑娘的烧便退了。”

秦云柔抬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心道,原来是夜里发温病了,难怪昨夜走路的时候跟踩着棉花团儿一样,脑子也昏昏沉沉的。

“世子他……?”秦云柔问。

“世子卯时便起了,这会儿该是在朝堂上。”檀云道:“世子走的时候说……说……”

秦云柔见檀云支支吾吾,便干脆问道:“他说了什么?”

“世子说,他这七八日都不回府了,让姑娘好生歇着。”檀云一口气说完,眸中又含着隐忧去看秦云柔。

秦云柔听得李云深七八日不回府,倒没有像檀云以为的会失望,反而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连着说话的语气也放松了不少:“好,我知道了。”

檀云上前伺候秦云柔更衣,秦云柔推却道:“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