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月夕本来心中还有一丝愧疚,这仵作心里有什么小九九不难猜,可因为她个人的原因让这些人等了这么久是事实。
再加上她本就不喜欢谈论高低贵贱的事情,也没觉得被仵作教训几句怎么样,帝焕宸出生就身居高位,他的心思自己也管不了。
间接因为自己挨了鞭子,她能做的也只是多给他些好药好好养着,可若是原本还想着早早办好差事的人突然就打了退堂鼓,那之前的急功便值得推敲了。
“既然如此,那大人便回去吧,本小姐会派两个侍卫将你安全护送回去,之后快马追上我们,大人可以放心,绝对不会耽误为皇上办差,大人觉得如何?”
仵作闻言眼珠一转,如果现在回去了,那自己只会被同僚嘲笑,皇上吩咐的差事还没办就得罪了宸王殿下被打了回来,他怎能甘心。
“回去就不必了,微臣能坚持的,只要到了庄子,微臣虽然只能在山下养伤,但是尚仵作若有拿不定的主意,微臣还可以帮着参详参详。”
“你倒不如直说是此时回去就没了功劳,留在庄子上轻轻松松就能拿到赏赐,既不用冒险还能捞好处,简直美哉快哉。”
被他提到的尚仵作驾马上前,直接就将他的心思拆穿了,他气的不行,也顾不上宸王殿下还没让他起来,直接噌的就站了起来,指着尚仵作的手一直哆嗦,哪还有崴了脚的样子。
“你不要血口喷人,若是我怕冒险,怎么会急的去跟殿下说了犯上的话?如此恶意揣测同僚,我回去定要告诉大人,让大人好好罚你。”
“罚我?”尚仵作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得知殿下说要骑马赶路时就提前服了泻药,那种泻药三个时辰发作,正好是你预计我们到了庄子要上山的时候。”
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扫视那个被打的仵作,“若是不趁着这一时辰抓紧赶路,你就要坚持不住了吧?”
“哦?还有这种事?”帝焕宸眼神变得凌厉,原本只想小小教训一下他的,现在却想杀了他。
他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殿下,微臣冒着被殿下杀头的风险说出犯上的话去劝诫,怎会是他说的那等小人,殿下不要被蒙蔽啊。”
“殿下。”尚仵作上前,下了马,直接跪在了帝焕宸马前。“微臣不敢胡说,我二人本是同僚,若不是亲耳听见,又怎能编造出这等事情来,只要紧紧盯着他,不给他吃下解药的机会,是不是有此事便会见分晓。”
帝焕宸可不想费心派人盯着他,于是给慕青使了个眼色,慕青心领神会,翻身下马,直接就将那仵作的衣裳扒了个精光。
郑月夕歪着小脑袋想看看热闹,帝焕宸脸一黑,直接将她的眼睛捂住,任由她怎么抠自己的手都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