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男人心海底针。
褚摇光认命地自己往回走,心里却又想起另一事,速音已放出去了半个月,她都潜入长华了,阴执那个家伙怎么还没给她回个信?
但如今她身在长华,要再与阴执联系,可就有几分难了。不过好在速音不惧结界,届时收到速音,她再想办法与他碰头便是。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轮弯月悬在深蓝色的半空中,夜风微凉,墙上的竹影轻轻拂动,许些寂寞萧条。
一名女子坐在轩竹院门外的台阶上,抱着胳膊瑟瑟发抖,她的背后,是一扇紧闭的朱红大门,看上去颇有几分可怜。
“阿嚏——”
褚摇光一个激灵打了个喷嚏,她吸了吸鼻子,心中又把陆月燕骂了个底朝天。
还说他不生气呢,不生气个鬼!这个臭小子,把她关在门外关了一个时辰,任凭她怎么认错道歉,又或者破口大骂,他一概充耳不闻,装聋作哑,铁了心要给她苦头吃!
难怪,难怪啊!
起初她还奇怪,她明明没听他的话跑了出来,陆月燕怎么还愿意将她留在清止峰,就连邬羽都被他赶了回去,她当时还以为他总算开了窍,没想到是在这等着呢,把她关在门外,吹着山里的凉风,无处可去。
她又叹了一口气,早知当初就该跟着云泽,去找那什么祈寒,给她安排客房……
说起客房,褚摇光又恍然忆起云泽说该让祈寒为她单独安排客房时,陆月燕却并未同意,而是转移了话题。
现在想来,只怕这个臭小子那个时候就在想着今晚怎么处置她了。
而她那时在想什么呢?她已记不清,但隐约却记得心中有几分窃喜……褚摇光现在蓦然回想,心中那叫个追悔莫及,只恨不得一口咬死当时天真的自己。
她已数不清自己第几次拍门了,但里面的人就跟聋了一样,依旧毫无响应。
乌云渐渐遮月,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积攒了一肚子怨气的褚摇光觉着自己再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她自己。
她绕着院墙走了半圈,总算找到了一堵比较矮的墙,她又摸黑去附近捣腾了几块大石头过来叠在一起,这才踩着石头开始爬墙。
爬墙的过程并不顺利,不平整的石头叠在一起总是摇摇晃晃,害她摔回去了好几次,但她就是不肯放弃。
在她深刻体会了一番失败是成功她亲娘的至理名言后,她总算爬上了墙头。
她坐在墙头之上,却见院子里一点灯火也无,她错愕,随即大怒。她在外面吹着冷风枯坐了一个时辰,他竟然心安理得地在里面睡觉?!
愤怒会让人丧失理智,也会给人增添勇气。
她瞅都没向下瞅一眼高度,就往下一跳,摔疼了也是揉揉膝盖,就跑到了屋门,扬手就准备拍门,但手掌却在拍上门的时候顿住了。
她脚步一转,走到了窗边,轻轻一推,竟是没落锁,轻而易举地便被推开了一条小缝,她又一点一点朝里推,直到能容她钻进去为止。
待她身手灵活地钻了进去,便踮起了脚尖一点一点朝屏风那靠去,生怕弄出一点声响。要知道,她和陆月燕在回长华的那段日子里,她可是发现了陆月燕的睡眠极浅,哪怕一点声响都能将他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