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瞬间,连人带车都消失在了黑色的烟雾之中,吃疼的韩甜站起来,向前,烟雾散开一点,看着伤痕累累的顾之铭趴在地上,虚弱的开口说到:
“快逃。”
车子又发生了第二次爆炸。
随即车的零件被炸飞掉在地里,有被炸开的衣服和一些肉碎,以及落在她眼前的那双血迹斑斑的手套。
是顾之铭骑摩托车所带的手套,韩甜被吓的呆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那双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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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皮鞭抽打的声音格外清脆,让韩甜回过神来,前几天还在晴空万里,后面的降温,冬天倒也来临。
这已经是顾之铭死后一个周了,天空下起了零零碎碎的雪花。
偌大的落地窗从下看去,是她父亲拿着皮鞭使劲抽打绑在树上的男人,这惨叫的声音很难听。
被打的人舌头已经被割下,父亲为了不让这人被自己血呛死,又让人治好他的舌头。
舌头只是个开始,地狱才刚刚来临,房间里韩甜默默地看着庭院外所发生的事情,她的手臂包扎的很漂亮,细小的胳膊缠着绷带。
她的伤并不严重,只是她不愿意看见那细小的疤痕,因为手臂的疤痕只会让她想起那天的事情而已...
寒风刺骨,树上的男人一丝不挂的展现出来。
草坪上已经铺了层雪,鲜红的血迹洒在洁白的雪地上,是男人受刑折磨而滴下的血迹,被冻红发紫的手臂和腿,被皮鞭打的皮开肉绽。
冬天,人身体的痛觉会比平常更加敏感,韩正霆停下手里的动作,示意让旁边的人动手,几个黑衣人点头。
刚被皮鞭抽烂的皮肤,被他们用冰冷的雪铺在伤口上,洁白的雪一下子被沁透变红,融化。
雪融化了继续敷,树上的男子嘴唇冻的发紫,看样子已经神智不清了,哆哆嗦嗦的,随后慢慢地停下了呼吸。
树下的男人已经死了,几个人把尸体拖走,韩甜熄灭了烟头。
雪花飘落在山茶花上,而呆在韩甜身边的少年,就是他父亲给她找代替顾之铭的人。
“小甜,你也别难过,这个是你的新保镖,如果你愿意他也可以叫顾之铭。”
想起父亲这么对她说。
韩甜用绑满绷带的手去抚摸那个所谓的“阿铭”,少年显然是被惊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躲开。
而是闭眼静静地让韩甜抚摸,她轻轻开口:“你叫阿铭?”
少年淡淡的回答“我是阿铭。”
韩甜冷笑然后将手放下转身开口道:“出去吧。”
话音刚落,少年点头默默走出去,她安安静静的躺在落地窗旁边,一个人傻笑。
她抚摸阿铭脸颊时,阿铭会温柔的拿起她的手轻吻,会拿起她另一双手放在他的脸上。
他会笑的很开心,会很灿烂的说:“请允许我在贪心一点,就这样我就足够了...”
韩甜并没有哭而是冷笑,想起以前的时光,再不舍又能怎样,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庭院下韩正霆看见了被赶下来的少年,默默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