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求职的少年(2 / 2)从暴血开始的龙族首页

“所以放弃吧,要么你是真的打断步入堕落?”

牧长发无言以对,只能抓了抓脑袋,眼巴巴的看着柳桂芹。

“好吧…我不当牛郎了……”这话的语气像是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柳桂芹质疑的目光没有丝毫改变,声音反而变得严肃万分,继续问道:“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相信世界上有超能力吗?”

牧长丰眼睛睁大,又抓了抓脑袋觉得话题转变的有些太天差地别了,刚刚的一通问题是一位有良心的正常领导者在劝退差点失足下海的少年,可现在的问题……

‘你相信世界上有超能力吗?’这是个什么见鬼的烂问题?

难道这家夜总会里面的劳动者全是美国队长蜘蛛侠之类的不成,没有超能力还不能任职了?

他一边想着,脸色阴晴不定,然后左手轻轻拍桌,声音沉重道:“我信!”

她下意识的挤出一句:“…为什么?”

牧长丰也扶着腮帮子,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无厘头的问题:“世界很大,有很多很多我们不能理解的东西存在,比如有些人患有超忆症,拥有从小到大的详细记忆,有的天生水做,能将一米七的身躯塞进陶罐里面…这些都是普通人眼里的超能力。”

“行,我理解你的意思了。”

柳桂芹抿了一口马克杯里的咖啡,那声音的语气仿佛也被口中咖啡的浓苦染上了些许的苦涩:“你的眼,能变成金色。”

女人肯定式的陈述让牧长丰脸上挂着的笑忽然僵硬了,疑惑的啊了一声,仿佛根本没听懂她说的什么。

“啊哈哈,什么啊,我又不是超级赛亚人,怎么会……”他没说完,声音顿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阴沉浮挂在天上的云散了,正午时刻拥有的盛大烈阳高调出场临立当空,光从窗户外炽热洒进,女人那眼镜的金丝边上被其照耀折射出了绚烂刺目的白芒。

她又习惯性地抚了抚眼镜,声音继续阐述:“牧长丰,今年十七岁,就读仕兰中学三年级下学期,家中有个哥哥和一个爸爸,爷爷奶奶早早归尘了,并没有你所说的奶奶抚养你,三年前,你家里得知了你妈妈的死讯,应该是在后面的某个时候,你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然后眼睛在情绪激动的时候能变成赤金色…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牧长丰从一开始保持良久的笑容忽然没了,在某个刹那的瞬间,他变得面无表情,显得满是冰雪淡然。那突然转换的面容仿佛是个优秀的京剧变脸戏子在进行即兴表演,而观众,就是眼前的人。

“你…你调查了我?”

他在电视里知道很多有权势的资本家可以轻松在一秒钟内搜集一个人一生的信息,没想到如今自己也会被这样的大人物看上。

柳桂芹露出了得意洋洋的微笑道:“你的一切,我们都知道。”

牧长丰眼睛微眯,注意到了细微的词汇,‘我们’都知道?

他揉了揉鼻梁,声音有些无奈地说了句:“嗯…这难道也是种超能力吗?我一直把他当成某种遗传病来着的。”

说到此处,牧长丰的眼眸忽然变成了如熔炎般炽热的瑰丽金色,那瞳眸中所充斥的是无比骇人的威严。

是一个让人铭记的夏夜,房间的外面下起了磅礴到仿佛可以把整个世界都给决堤的雨,从地延伸而来的寒气似能冰结一切,自八方四面死死包裹住了蜷缩在被窝里抽噎的少年。

他的妈妈过世了,死因是莫名其妙的车祸,送回来的是一坛死寂的骨灰,甚至连遗照都没有。

牧长丰不能将自己软弱嚎啕大哭的一面暴露在自己哥哥面前,那么他会被自己的亲哥哥口中所谓的‘安慰’给烦一整晚。

以往伤心时,他只会一个人躲在角落的无光地方低低抽噎,哭够了便正常出了房间,出门后不忘带上微笑,他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少年,仿佛下一刻世界毁灭了也不会眨一下眼。

那晚的雨大到仿佛无穷无尽,就好像天上的神明凿开了银河之渠,里面的琼浆玉液毫不吝啬地瓢泼人间,银河之水疑是要下落至整整一个世纪,伴随着雷与电,他在雨声中哭得有些疲累,迷糊间就悄悄沉睡了。

自那无尽的雨幕后,再多的悲伤也与他无关了,泪水仿若随着那场雨一样干旱流尽。

而在梦里面,他梦到了一些难言描述的东西。

那是根绝地天通的青铜火柱,柱身从上蔓延仿佛是无尽的长,就在铜柱上面的中央捆绑着一名接受烙刑的罪恶之人,祂双手努力的展开,好似是要不顾一切的拥抱天与地,又像是耶稣受难,整个世界都会为那个受刑者所哀悼。

四面的八方燃起了滔滔的火光,火的里面则是翩然舞动着精灵般神异的漆黑末影,祂们在火焰中跳起不知名的舞蹈,好似是进行着某个古老盛大的献祭,整个世界的业孽之火都在燃烧那个受罪人,再然后他就醒了。

那场火焰好似跨过了梦境,点燃了璀璨的瞳眸。

一个声音传来,惊醒了回忆的过往:

“这并不是一种病,这是……我们的宿命啊。”

牧长丰猛的抬头,迎面的,赫然是柳桂芹那双已然流淌金色的眼眸。

柳桂芹却好奇的重新审视着牧长丰全身上下,她心中惊诧,她感受到浑身的血液都在颤栗,没错是颤栗,当他凝视那双赤金的瞳眸时,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男孩眼中之威严,让她感觉到了君临般的压迫。

她自顾自的彻底饮尽杯中浓稠的粽黑色咖啡,问了句:“来一杯吗,我给你冲咖啡,亲自手磨。”

这语气风格的变化很突兀,牧长丰感觉就好似是多年未见的老友提着自酿的白酒罐往桌上一砸,问你要不要痛饮一番的即视感。

完全不像是刚认识不到二十分钟的陌生模样,好像在牧长丰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之后,两者之间的相处模式都全然俱变。

他又露出了那副笑容,声音却没了开始的那么跳脱浮夸,也努力作出自来熟的豪气道:“那就谢谢了,麻烦芹姐记得加两块方糖多放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