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范像审视猎物一样盯着芸娘,言语中满是威胁:“你要是用手中的簪子结果了自己,也等同于结果了你的丈夫.....还有他那个快要进棺材的阿耶(父亲)。”
“不....不!”
“放下吧,小僧只想快活一下,可不想搞出人命——毕竟,这可是安乐公主的府邸。”
“天下女子何其多,师傅为什么一定要强迫我?”
“呵,小僧没心情和你在这论辩,我数三下,再不扔了你手中玉簪,我就让羽林卫把你丈夫大卸八块!”
“一....二.....”
啪地,玉簪跌落摔成两股,芸娘捂着脸跪在地上,哀哀痛哭——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心上人惨死。
“算你识相。”
慧范轻哼一声,俯下身,揽住芸娘的肩头。
“不许哭,哭花了新娘妆,白白地败坏小僧的兴致,以后你就安心留在公主府做奴婢,小僧没事就来寻你乐一乐,放心——我脚趾缝里漏出的银子,都够你和你丈夫一家吃几辈子,亏不了你!”
想到被绑在不远处柴房的男人,慧范得意洋洋,“谁让他没本事,活该新婚之夜做这活王八。”
芸娘不堪侮辱,发出低低的啜泣。
“不许哭。”
慧范拉下脸,毫不客气地赏了芸娘一巴掌,鲜血从她的嘴角慢慢渗出,她不得不强忍着悲痛,将哭泣声咽回肚里。
“笑一个,就像你那天进香一样。”
初一那日,慧范不过是照例回寺里收香火钱,偶然看见正在进香的芸娘,立时被她的笑容迷住,打听之下才知她是平民沈家的女儿,便动用羽林卫将她强掳了来。
芸娘被逼不过,只能展颜微笑。
“真难看。”
慧范反手又是一个耳光。
“伺候人要诚心。”
芸娘硬逼自己收住眼泪,嫣然一笑,秋水般澄澈的眼中弥漫着恨意与绝望。
慧范嘿嘿冷笑,一手捏住芸娘的下巴,强迫她看向窗外,一手遥指着远处歌舞升平的夜宴之所,那里聚集着整个长安城的天潢贵胄。
“别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命贱,谁让你不是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