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在被押刑场的时候睡得着?就算再困,狗东西被押着的时候,也会被起伏吵醒。
只有死人,才能在刑场的时候还能睡着。
“陛下。”魏阁面无表情道:“微臣属下抓捕沐候爷之时,沐候爷正在京城效外盐矿之类,与官员苦研提盐之法,欲提炼出盐,造福百兴,驰援边关。”
“说这些做什么?现在求情脱罪已经晚了,朝令昔改,朕不会办这蠢事!”女帝冷冷道:“朕要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陛下,请听臣说完。”魏阁道。
女帝压下美眸间的不耐。
“微臣属下将沐候爷抓回来之后,候爷心知此次必死无疑,与工部尚书,工部小吏三人,在牢内苦研提盐之法,候爷五天五夜,未曾闭眼,终幸不辱命,于今日被刑部提走前,研出稀世提盐之法……”
“你,你说什么?”女帝的声音,颤抖了一下,手脚冰凉。
“陛下,正是因为太过辛苦,所以候爷在押送前就已经睡着了,一直未醒,才会让陛下您以为候爷已经死了,实则并未死,若陛下不信,可亲去测验。”
“朕,朕不去。”女帝浑身轻颤,凉意一股又一股的冲心头。
“你,你说他已经研制出了炼盐之法?可造福天下?可有价值?”女帝手脚冰凉道。
“陛下。”魏阁一字一句道:“此功堪比亩产三十石之稀世作为,为不世之边!”
女帝瞬间浑身无力,脸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手脚冰凉到了极点:“朕现在赦他,还来得及嘛?”
“陛下,朝令夕改,是君家大忌。”魏阁道。
“魏阁!”女帝一字一句,从唇角中挤出这两个字。
魏阁脸色缓缓沉下,然后摇了摇头:“陛下,午时将至,已经晚了,且,臣已经拿下了轻裳,牵扯住了苏熊。”
“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误国,误朕!”女帝大怒道。
“陛下若是不改天令,臣为大落着想,候爷,只能留在大落,他哪里也不能去,生是大落人,死……亦是大落魂!”魏阁道。
“这……这……”狗东西死定了!
女帝脸色惨白,眼角闪过一丝晶莹,浑身无力的退后两步:“朕,朕,朕知错了。”
“陛下,老奴赶去的话,是来得及的。”忽然,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穿着宦官袍,有独步天下威势的刘公公出来了。
女帝一愣,然后整个世界仿佛拔云见雾一般,瞬间亮了,是啊,还有刘公公这位绝代高手在近侧。
下一刻,女帝反应过来,看向魏阁,勃然大怒:“魏阁!你想找死,敢欺君?朕成全你,你想怎么死。”
这狗东西,明明知道宫中刘公公能急时赶赴,还要骗她!
狗贼,狗贼。
这帮逆臣贼子,没一个好东西。
个个都气她。
“陛下。”魏阁不急不慢道:“微臣百死不惜,只是好叫陛下记清楚,以后不要随意做一些让陛下,让臣子等悔恨终生的事,此事尚有挽回余地,可有很多事,永远没有挽回余地。”
“魏阁,你给朕记着,朕早晚收拾你。”女帝狠狠的咬牙,转过头去,再转回头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正常,脸也变得无比冷漠,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刘能接旨。”
“臣接旨。”刘公公道。
“奔赴刑场,传朕手喻,行刑终止,即刻出发,不得有误。”女帝抛出金令,金晃晃的极为刺眼。
“臣尊旨。”刘公公紫袍一荡,转眼消失在宫庭之内。
女帝微松了一口气,接着心里发怒,狗东西,要死了还不安生,还骗了她一滴眼泪,怎么不早死干净,省得看到烦。
狗东西,刑场都能睡着?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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