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兄,”到了一旁,霍舒也懒得与他用那般疏离的称呼说话,“这两日我一直在想天玄为什么一定要与晏楚为敌,昨夜我收到线人来报,天玄拨了巨款到东南部与耶勒接壤之地,当权者要大兴土木以及水利。”
“天玄东南部气候干旱,人烟稀少,若要大兴土木和水利,得花费巨额财力和人力。”
“是,听说几乎要把国库掏空,那数额,霍某这辈子见也没见过,想都不敢想!有人说天玄帝是预测到晏楚会一心求和,所以拿预备打仗的资金投放到民生中,是好事。”霍舒皱皱眉,总觉得皇兄没必要如此,“可是兴民事,不应该选在住民较多的地方吗?在荒凉偏僻之处,回报并不大。”
霍舒想不明白,如果重点发展天玄东南部,也应该徐徐图之,而不是一下子就掏空家底。
晏惊寒嘴角微提,眼里是人看不懂的意蕴,嗓音微沉,“天玄帝就算与晏楚打仗,怕是也舍不得拿出国库的十分之一来填补兵力。如今却几乎要把一切身家压在荒无人烟的东南部,其实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此话怎么说?”
“耶勒发现了一座金矿,那金矿的位置,恰巧离天玄东南不远。”
霍舒心道这晏楚太子消息还真灵通,“这事儿我怎么听都没听过?”
“如若是你,看上了谁家的小娘子意图占有,你打算把住所搬迁到她家附近,在你有机会接近她之前,你会大肆宣扬你搬迁住所是为了占有她,还是会以其它冠冕堂皇的理由呢?”
那当然是以别的理由了!使小娘子放松警惕,再一步一步接近,还能免去周遭邻居和其夫君的干扰。
“乖乖,晏兄你的比喻还真生猛。”霍舒擦了擦冷汗,心里忽然就明白了。“按照晏兄上次所说,晏楚和天玄暗中来往联络,分明有形成同盟之势,却在表面上针锋相对,会不会是在掩盖……”他说到一半,却不敢继续说下去了。看到晏兄沉冷的双眼,霍舒明白,他心里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也许是吧。”他神色淡然,瞧了一眼在远处急的跺脚的晏坤宁,“以后再书信联络。时间不早,长公主似乎还有话要与你说。”
霍舒一愣,长公主和他并不熟呀?莫非他的魅力如此之大,大到与人见过几面,就让那人为他倾倒?
“不是关于你的事。”
他怎么像能看透人心思似的!霍舒有些尴尬,跟上晏惊寒的脚步。
晏坤宁颇有仪式感地把一个超厚的信封从袖口里拿出来。
这信封比普通的都大,所以才能塞下厚实的东西。不过它似乎是临时赶制出来的,边角粗糙,封口也被改过,从蜡封变成了红线封。
“泽景王,我有一事要拜托你。麻烦你把这封信带上,途经金门关的时候,托人交给晏楚军中一个名叫齐衡的副将。”
霍舒掂了掂手里的重量,这确实是一封信,只是里头恐怕有几百张纸吧?
“长公主请放心,霍某一定带到。”
领路的公公提醒时辰到了,燕寻搀着霍舒上了马车。
“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