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他在她的生辰上(1 / 2)前妻更美艳了首页

“老奴说,夫人真是惨的不得了~当然,老奴也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老奴都被打成瘸子,贬成低等奴仆了,夫人好像很生气啊,难不成您还要责罚老奴吗?那可真是有损您仁德治府的名——”

“啪!”

一巴掌,沈雪柠素手扬起扇在云嬷嬷脸上,嘴角三年如一日的温婉笑容,此刻换成极浅的冷笑。

她从容冷定地擦去唇角的鲜血:“我如何落魄,也不是你一个杂役可以议论的 。这一巴掌,便是好好教你怎么说话。”

三年了,没几个人见过沈雪柠发火。

看着她那抹极其浅的冷笑,云嬷嬷被打蒙了,一股寒意自尾椎骨窜起。

沈雪柠收了手,缓步走回听雨阁,她面无表情,一向温润如五月微风的脸上,神色有些冷。

青玉看了,终究是不敢劝半个字。

侯爷这一次,真的太过分了。

人这一生,只有一次二十岁生辰,死人的祭祀大典可以随时操办,为什么一定要在夫人生辰那天?

青玉很懂事,双手轻轻抚上沈雪柠的太阳穴,缓慢按揉:“夫人…青玉心疼您,您别这样难过…您难过,青玉心里比您还难过……”

话到最后,青玉有些哽咽。

沈雪柠坐在院落里的摇摇椅上,晒着寒冬腊月的微阳,阳光透着冷意,被云嬷嬷和祭祀大典激起的情绪,正缓缓平息。

她真的很少,这样情绪大起大伏了。

或许四年期限将近,也或许是顾清翊的所言所作刺激了她,加上仆人的再三讽刺,她隐约有些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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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正厅中。

顾清翊坐了会儿,夸赞了下云管家挑选的碧螺春口味不差,看着满院的白帆与祭祀用品,忽然没来由地提及一句:“夫人,没来?”

他记得,他每次回来,沈雪柠总会第一个出现迎接他,准备他要吃的咸糕,人温润的像柔和的春风般,安静地伫立着。

“夫人还病着,或许是身体抱恙,并未前来吧。”云管家道。

“她那身子一向不好,病恹恹的,不能来就不能来吧。”顾清翊不太在意,很是漫不经心。

接着。

临近腊八节的前两天,顾清翊也并未见到沈雪柠来请安。

他当然也不会去找她。

只不过,祭祀大典的中心地点设立在听雨阁旁的明镜湖旁,明日就是祭祀大典,他自然要亲自去视察下。

偌大的明镜湖,冰层结的很厚,不必担心人走着会掉下去。

随风猎猎作响的白帆上写着黑色祭字,素白的花圈摆满了一路,有些渗人,花圈上还挂着招魂的铃铛。

明镜湖中央摆放着一张大桌子,上面奉着灵牌,供着两碟堆的高高的水果,左右各三根香烛。

悲凉婉转的唢呐吹着哀乐,声音大极了,巴不得让永安侯府的每个角落都能听见…

一张张素白冥钱,被默念口诀的启阳道长攥在手里,用力洒向天空,随风飘曳,飘进了一墙之隔的听雨阁中。

“侯爷也可以抛一些冥钱,亡者会感觉得到您的真诚。”

顾清翊嗯了声,修长冷白的手指很是好看,朝盛满纸币的箩筐里抓了把,左手负在腰后,右手高高地扬了一把。

铜钱款式的冥币随小雪源源不断飘进听雨阁。

顾清翊伫立着,看了眼听雨阁紧闭两日的院门。

听雨阁内。

沈雪柠雪白如葱削的指尖点了点桌面,望着青玉:“你别捡了,他们一直在扔,你也捡不完。”

青玉不停弯腰,不停捡着从院外飘进来的冥币,很不甘心:“若不捡,夫人您瞧着这些冥币,心里肯定不好受。明日就是您的生辰,就该喜气洋洋的,这些晦气玩意儿,我必须扔了!”

弯腰弯的狠了,青玉一阵抽搐,腰疼的受不住,跌倒在地,脸摔进花圃的泥中…

福安第一个走去扶住她。

沈雪柠伸去扶她的手见势收回。

她的情绪不明显,接近于面无表情,时不时地望着天上飘着的冥币,眼眸如小雪沫子一样泛着寒。

沈之默似乎也看出了沈雪柠心情不好,叉着腰,大声嚷道:“我现在就出去,让扔这些纸币的人全部停手,姐姐不喜欢,我要让他们停下来!”

话罢,沈之默冲出去。

沈雪柠急忙站起时,一阵眩晕,连忙也追出去。

刚冲出门的沈之默正巧撞到过路的顾清翊。

顾清翊常年习武,自是站的比寻常人稳,沈之默被弹出去几步,朝后跌倒。

随之走出来的沈雪柠正好看到沈之默朝地上倒去,眸色暗了暗,扶起沈之默,为他掸落背上的落雪与枯叶,然后朝顾清翊行了礼。

“侯爷。”

顾清翊抬袖,示意她免礼。

“侯爷,为什么推我胞弟…”沈雪柠看见沈之默在地上撞出血的后脑勺,眼里隐有星火闪烁,被她迅速掩盖下去。

“我并未推他。”顾清翊蹙起眉。

“是。”沈雪柠点头,颔首微笑,疏远而礼貌,嗓音裹着一丝反讽,“您没推他,是他自己闹着玩,自己把头撞在地上的。他是个傻子,不知道疼。”

顾清翊眉头蹙的更深,瞳孔越发森幽,丹凤眼微微眯起,冷冷道:“你是在怪我?”

“没有。”

沈雪柠一如既往低着头,小雪飘落在她墨发上,黑白对衬,她语气很淡,“妾身怎敢怪侯爷?是胞弟傻,自己把自己撞到地上,撞出血来玩儿的。他啊,傻的会把自己的脑袋往地上撞…让侯爷见笑了。”

“你……”顾清翊被噎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