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 章(2 / 2)是长公主不是掌心雀首页

冷不丁被人从身后整个抱住,腥臭的酒气喷到她肩膀上,激得她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小美人,让爷亲一口。”薛茂已经醉了。

他原本是离席醒酒的,却不想见到了孤身一人的阿瑶,酒意驱使着他扑过来,馨香入怀,让他想起了方才琅音说的话。

“不过是个低贱的玩意儿罢了,赏给薛世子也无妨。”

话里的轻蔑和不在意几乎要溢出来,却也让薛茂真正放了心。

他毫不顾及地抱住阿瑶,想把下巴埋到她光滑的肩窝上,不想被人狠狠推开!

阿瑶今日的裙装本就领口大开,被他这样一拉扯,胸口的肌肤几乎全露出来,挽好的长发有些散乱,额前落下一绺,平白添了几分诱惑。

薛茂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襟,想再去抱她,却被人灵活躲开。

这下,他真的恼了,搬出琅音来压她:“殿下已经把你赏给我,以后,你就是爷的爱妾。”

阿瑶听了这话,眼中却毫无波动,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住旁边斜迤出来的花枝,细小的刺将手心刺破,钻心的疼。

薛茂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不满她这态度,嗤道:“难道你还不愿意?”

“好……”他一步步上前,贴近阿瑶,几乎能嗅到她身上的清淡香气。

薛茂狞笑着,脸上的横肉将眼睛越挤越小,阿瑶却能从那两道缝隙里看到令人作呕的淫.光,“你不愿意也行,爷现在就办了你!”

最后一个字音尚未落下,他就已经扑了上来。

阿瑶察觉到危险,转身要走,却在他扑过来的那一刻被什么东西绊倒,摔在地上,裙角被划破,腰背处的骨头像是移了位。

薛茂趁机压过来,半抱着阿瑶滚进杂乱的花丛中。

因为喝了酒,薛茂手脚有些发软,可男女之间力气相差太大,阿瑶拼命挣扎,被他发狠掐住了脖颈。

“放开……”

阿瑶眼前发黑,去掰薛茂的手,却仍是动弹不得,她几乎能感觉到薛茂的脏手在扯她的衣服。

她几乎已经绝望,她身份卑贱,不过人权贵手里漂亮的玩意儿,拿来消遣玩乐,连一条命都由不得自己。

可她不甘心!

阿瑶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劲儿,猛地将薛茂推开,身子一滚就要往旁边跑。

可已经扯破的裙角竟缠住了薛茂身上的纽扣,他伸手一拖,笑她的自不量力。

阿瑶裸露在外的皮肤被花枝杂草挂的满是血痕,可她感觉不到似的,看着薛茂实在必得的眼神,忽然妩媚一笑。

她主动迎上去,白嫩诱人的肌肤像是在发光,薛茂很满意她的识相,手上力度稍稍松了一些,俯下身想去亲她。

就在两人越贴越近,几乎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之时,阿瑶空着的另一只手在发间飞快拔下一只银簪,毫不犹豫地插向薛茂的颈侧。

鲜血喷溅而出,将两边的白蔷薇都染红。

她是下了死手的,看到薛茂如一滩烂泥一般倒下去的时候,心口砰砰直跳,可她不害怕。

不远处隐隐传来窸窣脚步声和说话声。偷偷看过去,正好看见一道修长挺拔的背影,离着这边十几步远。

阿瑶来不及再乱想,咬牙将那把簪子拔.出来,薛茂闷哼一声,抽搐着再晕死过去。她没偏头,飞溅的鲜血直接将她的下巴和胸口整个染红。

带血的簪子已经看不出原样,阿瑶用它将自己的裙摆划烂,把簪子簪回发间。随后,她拔下薛茂正冠的玉簪,往自己肩头猛地一插!

鲜血涌出,铺天盖地的痛将她裹住,阿瑶没有吭声,拨开花丛,跌跌撞撞地朝府门方向追去。

与她料想的一样,段云舟将上马车的时候,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警惕地回头,却不想正被人撞个正着。

怀里闯进一只小可怜。

段云舟下意识低头去看,怀里伏着一个娇小的少女,衣裙破碎,身上尽是腥红的血,肩头插着一只男人用的玉簪,还在汩汩冒血。

只看这样子,就能想到她遭遇了什么。

可段云舟没有一点同理心,他冷漠推开,阿瑶拼着最后一点力气爬上马车。

“公子……救我。”

气若游丝,声音断断续续,说完最后一个字头忽地一歪,像是断了气一样倒在段云舟的怀里。

他厌恶地避开,示意近卫禹回将她打晕拖走,禹回还没来得及走过来,就听到不远处的拐角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云舟表弟。”

听到这一声黏腻的呼唤,禹回立马让步挡到段云舟身前,低声道:“主子,是雅贤郡主。”

段云舟蹙起长眉,稍稍迟疑一瞬,随即撩开车帘钻进去,阿瑶被扔到地上,面上覆着一件染了鲜血的披风。

车帘垂下的那一刻,孟月柔恰好带着婢女走近,有些不悦地看着拦在身前的禹回,问:“云舟呢?”

禹回回身看了一眼厚重隔音的车帘,恭敬道:“回郡主,我家主子身子不适,今日先走一步,已和琅音殿下告过罪了。”

孟月柔柳眉轻蹙,担忧地上前几步,抬高了声音问:“云舟,你不舒服吗?要不要我现在来找医官看看?”

段云舟早就不耐烦,冷声道:“不必。”

大概从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和孟月柔说过话,她闻言怔怔地说不出来话,禹回朝她躬身行了一礼,道:“郡主,失礼了。”

说完,他直接绕开她坐上马车,吩咐车夫:“走吧,回客栈。”

车夫依令甩开马鞭,噼啪一声响起,车轮滚滚而动,等孟月柔回过神来,段云舟的马车已经行出公主府的大门了。

时辰已晚,只有青楼楚馆长灯不灭,路上几乎见不到什么行人,拐进僻静幽暗的小巷,禹回命令停了车,敲了敲车壁:“主子。”

马车内弥漫着血腥味,柔软干净的羊毛毯整个被染红,昏睡的少女苍白无血色,好像已经把全身的血液都流干了似的。

段云舟垂眸盯着她细瘦的肩,说:“叫人寻个大夫来。”

禹回应下,又问:“主子,她是琅音公主府的人,会不会……”

话没说完,但段云舟已经明白了,嗤笑一声,无所谓道:“模样还行,留着多半能有些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