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包厢大门,一股刺鼻的烟臭味扑面而来,安澜倒在角落里,不省人事。
三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在喝酒,旁边坐着五个青黑制服的保镖。
“谁?”保镖立刻站了起来。
元姣大喊:“安澜姐!”
“把你的脏手拿开!”顾从扬一个箭步踩上酒桌,昂贵的洋酒瓶踢倒了一片。
他伸手去拽安澜,保镖立刻扑上去。
元姣快吓死了∶“顾从扬,后面!”
就在此时,严美玲拎着棒球棍进来,将顾从扬身上的人挥开:“滚开!”
“老娘的人也是你们能碰的?”
水晶桌当场碎裂,玻璃四溅,卡拉ok机闪了两下,彻底黑屏。
这俩人简直太野了,元姣这个活了19年见过最严重的矛盾是婶婶收了假/币在巷口骂街的人,战战兢兢躲到角落,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她要报警!”戴眼镜的中年人大叫。
另一个壮汉保镖冲上来阻止,元姣弯腰一躲:“啊啊啊——”
想像中的剧痛没有降临,下一秒,那个人倒在脚边,痛苦得打滚。
一抬头,撞上了路司予盛怒的双眼:“元姣!”
盛凯和路司予的加入立刻扭转了局势,两个坐办公室挥斥方遒的人打起架也毫不含糊,三两下就放倒了大部分人,
顾从扬这个跆拳道班练出来的花架子身手,唬唬普通人还行,贴身肉搏真吃大亏了,被殴得都要咳血了。
严美玲没比他好到哪去,被啤酒瓶砸了一脑门血,镶钻的高跟鞋断了,Chloe小黑裙也脱线了,盛凯脱下外套扔到她身上,指指腿间:“丫头,下次打男人得照这里打。”
严美玲看了他腿间一眼,龇牙咧嘴地捂着头:“知道了大叔……啊嘶,我的头……居然敢打我的脸!”
几个保镖痛得满地打滚,三个猥琐的胖中年缩成一团:“你们是什么人!知道这位是谁吗?”
盛凯从满脑子的‘什么?我已经是大叔了吗?’里拔/出来,看了看其中一个人的脸。
“哟,这不是李叔和张总吗?”
一个规划部二把手,一个龙头企业的老总,还有一个不太面熟,可能是中间人。
“你!——盛凯?”胖中年的眼镜都被打碎了,他推了推碎成蜘蛛网的眼镜,看见了脸黑成墨汁的另外一个人。
“路……路总……”
元姣恨不得把自己缩进角落里,小舅舅的眼神寒气逼人,她连气都不敢喘。
完了完了,他肯定以为自己死性不改,又来酒吧,还跟人打架!
完了完了,他要是把自己赶出去怎么办?她不想回元家啊!
呜……刚有一个家,又被她折腾散了啦!
“这都是误会,这都是误会啊路总!”被叫做张总的胖男人从地上爬起来,甚至想跟路司予来个友好握手:“只是下班后跟朋友喝个酒,不知怎么这三个小朋友就闯了进来。”
满头挂彩的“三个小朋友”在墙根下站成一排。
“这些酒就当我给路总和三个小朋友赔礼道歉了,赔礼道歉了!”
“赔礼道歉?”对方说话太离谱,元姣瞪大眼:“你明明把安澜姐绑进来了,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冲进来,你们要对她做什么!”
路司予冷冷的眼神又看了过来,元姣把脑袋一缩,被强制闭麦。
盛凯扶起安澜,查看了一下:“你们给她吃什么了?”
张总脸色躲躲闪闪:“我怎么知道吃什么了?是阿杰把人送过来的,只说是……你们抓他去,抓他去,与我们无干啊!”
“哦?”路司予捡起地上沾满酒液、脚印的一份文件。
“正德实业和雷日光电争夺西北区光缆开发权不是一天两天了,据我所知,上面刚刚正式决定跟陆忘生合作。”
“张总难道就不知道,这位是你竞争对手的太太?”
“啊?这是陆太太?”张总装傻充愣:“陆太太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呢,哈哈,哈哈哈……”
“进来。”路司予瞥了一眼身后,高秘书和李总助及时赶到,随行的还有四五个黑衣保镖。
打手这个东西,哪家都养着不少,张总老脸一皱,心说今天运气真差!怎么落在了路家这小子手上!
盛凯架起安澜,路司予一把将元姣拽到身边,眼神警告。
元姣小小声求饶:“我错了……”
在场三个胖中年,张总被修理得最惨,另一个油头中年一直躲在二人身后,见他们要走悄悄松了一口气。
岂料出门前,路司予说了一句:“李叔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做了这种没身份的事?”
张正德是商人,出了这种事只是脸上不光彩,但姓李的是有权的人,今天的事要是被路司予捅出去,下半生就全毁了。
“贤侄,你听我说……”油头立刻站起来,滑跪得明明白白。
路司予根本不想听,拽着元姣走得飞快。
身后,高秘书让关门,包厢立刻传来乒乒乓乓和求饶的声音。
“小舅舅……”元姣手腕都要被捏碎了,路司予步子大,她几乎是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到了酒吧外,天空又飘起了毛毛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