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在浴室里敷冰块的薄应雪可不知道门外的女人正在打什么鬼主意,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明显的五指印告诉他,他不该心急,得再给她一点时间。
可是……
医生说,风幸幸头部的碰撞并不严重,应该很快就能恢复记忆。
所以很矛盾。
他想慢一点,给她足够适应的时间,可却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
已经是第三天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没有丝毫进展。
他心里急躁,权衡利弊后,做出决定——
做不到给她更多时间,那就只能多挨几巴掌了。
没再管脸上肿得鲜红的指印,薄应雪扔了冰块,转身走出了浴室。
视线在卧房里扫了一圈,终于在阳台角落找到了罪魁祸首——
她身上还穿着米色睡裙,白皙的胳膊抱着膝盖,长发散开肩头,像雨后屋檐下无声无息长出来的可爱蘑菇。
他沉了口气,踱步朝她走去。
女人光着的脚丫吓得往里一缩,裙摆罩下来,只露出一排粉色的脚指头,可爱得让人心口一软,什么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
薄应雪在她面前蹲下来,手支着下巴看她。
风幸幸被看得心虚,僵硬着把脑袋别开。
这怂怂的模样逗乐薄应雪,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他问她:“躲这儿做什么?”
风幸幸没说话,唇不安地抿了抿。
他想去揉她脑袋,手伸到半途就见她缩了缩脖子,眼睛也跟着闭进。
“怎么?怕我打你?”
风幸幸重新睁开眼睛,恶狠狠瞪他:“谁怕了?你才不敢动我!”
“那你躲什么?嗯?”他继续逗她,像作弄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虎,明明毫无攻击力,偏要凶巴巴亮出爪子示威,不知道这样很犯规吗?
“谁躲了?”风幸幸死不承认,“只不过是怕你又耍流氓而已!”
“耍、流、氓?”薄应雪一字一顿缓声重复,在她又一次瞪眼的时候,告诉她,“我们是夫妻,亲吻算什么耍流氓?”
况且还只是亲嘴角……
盯着她唇瓣,他遗憾地想,早知道要挨着一巴掌,还不如直接吻这儿。
风幸幸心说他们算哪门子夫妻!嘴里却只能闷闷道:“我失忆了,不习惯……”
显然她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话音刚落,就感觉面前的男人气息一沉,伴着笼罩而来的阴影,他倾身上前,将她完完全全圈在他与围栏之间,叫她逃无可逃。
冷白的指尖捏住她下巴,低眉间,是他微哑的呢喃:“那就更要多亲一亲了……”
风幸幸没料到他胆儿这么肥,才挨了一巴掌又敢来亲她!还变本加厉直奔嘴唇!
这回,他吻得深而用力,漫长的几分钟时间里,风幸幸被迫承受着他的掠夺,直到唇齿都被染上他的气息,她才终于重获自由。
“你干嘛?!”她气得要命,抬手重重一巴掌挥过去。
其实她也心疼,怕刚打了一巴掌又打会打坏他,所以动作又一秒的迟疑,他完全可以躲开。
但他没有。
他就这么定在她面前,不躲不避任她打。
“啪”一声。
响亮清脆。
男人左右两侧的脸都烙上指印,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不甚愉悦地牵了牵唇角,又捏了捏她下巴,回她那声质问:“——让你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