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高天心里咯噔一下。
不是吧,金手指这么快就暴露了?
鸢花邪魅一笑:
“区区一个鬼墓匠,怎么可能这么聪明,把我都......咳咳,把鬼部都不知道的细节推断得分毫不差?”
“那个......其实我......”高天还在找借口。
“肯定是那个水鬼的神魂托梦给你的,对吧!”鸢花斩钉截铁道。
“咦?哦~”高天刚想狡辩,发现鸢花的瞎猜比自己琢磨半天的借口还合理,立刻就坡下驴:
“对,没错,鸢花姑娘高见!”
“哼哼,不愧是我。”鸢花得意地叉会儿腰,凑近脑袋小声问:
“你有什么让神魂托梦的办法吗?本姑娘查案要用。”
这该怎么回答?首先你得是穿越者,然后要觉醒金手指......
高天挠挠头皮,也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睡前运动半个时辰,再喝一杯牛奶。”
“牛奶?”鸢花柳眉微皱,旋即释然:
“我懂了!牛头乃是地狱鬼使,所以牛的奶可以吸引游魂野鬼,对吧!”
不,牛奶只会让你一觉睡到天亮~高天苦笑。
鸢花捻起一粒黄豆,心不在焉地咬下半颗,冷不丁说:
“你看着挺憨,没想到脑子挺活络,是个人才——
要不加入红花会吧。”
嗯......
啥?
高天怀疑自己耳朵瞎了,缓了老半天,尽量平静地问:
“承蒙鸢花姑娘器重,可红花会不是只有女子才能加入吗?”
“没事,易容术我擅长。你底子好,稍微打扮一下绝不会被认出来。”鸢花拍着胸脯打包票。
夸我长得帅不必这么委婉吧?而且我还没百万粉呢,做什么女装大佬!
高天连连推辞:“小的只是一介鬼墓匠,恐怕......”
“别谦虚了,红花会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鸢花轻捻兰花指,莞尔一笑,鲜嫩的脸蛋让花儿为之失色。
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高天清清嗓子,义正辞严道:
“谢鸢花姑娘美意,但恕难从命。
我只想在鬼部的平凡岗位默默奉献,替妖鬼诉说冤屈,消弭怨恨,让它们也能有尊严地走完最后一程,为大洛的安宁繁荣添砖加瓦。”
一番慷慨陈词,让鸢花一怔,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语气有些焦急:
“呆在鬼部会死的!”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高天说得大义凛然。
鸢花听得一愣一愣的,紧紧咬住下嘴唇,一时说不出话。
过了半天丢下一句:
“要死随你!”
说完一跺脚,身形飘然没入黑暗。
她这是在关心我吗~高天摇头感叹。
虽然这姑娘的心胸确实不够宽广,但本性不赖,身手也了得。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能搭上红花会这条线,有百利而无一害。
“她心胸这么小,没惹她生气吧~算了算了,回家回家。”
高天一回头,猛然发现一个白面书生如幽灵般站在自己身后,正死死盯着自己的口袋。
“卧!”高天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才把大失礼的“槽”字咽了下去,恭敬地拱手:
“李铭学士。”
李铭并不回礼,不自然地别开视线,装作无事发生,但小眼神还是时不时地往高天口袋里飘。
坏了,这家伙该不会发现我的无念无心果了吧?!
高天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整整袖子,打算若无其事地溜走。
“锥子。”李铭终于开口了,声如蚊蚋。
“锥子?”
高天一愣,从口袋里摸出吃饭家伙。
一柄平平无奇的铁锥,凹凸不平,布满石屑。
李铭指指水鬼的墓碑,开了尊口:
“金漆。”
?金漆?
高天想破了头,才算明白:
刚才刻完墓志铭的时候,每个字自动烫金,惊到了这个技术宅,还以为锥子内有乾坤。
“不不,墓碑变金字,是因为戚氏沉冤得雪所致,锥子本身并没有什么玄学机关。”高天耐心解释。
李铭不说话,但也不走开,还是杵在原地,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高天大方地把锥子递给他:
“请您过目,只是一柄普通铁锥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