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宗抿了下唇角,觉得心塞无比:“既然如此,就恢复郴王孙盛靖川宗室皇亲身份,拟旨下去,恢复爵位,受封成安郡王,在京都建造郡王府,永享食禄。”
盛靖川垂下眸子,面无表情的谢恩。
启宗唉声叹气的退了朝,他心绪不宁,只能是召见邱丞相,安平公,蔡太师等人议事。
一直到了深夜才大臣们才散去。
这时有黄门禀报:“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启宗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外面风月依旧,寒风凛冽刺骨,皇后不在中宫享福,却深夜来寻自己,难道是想让他把太子和懿安放出来?
介于如今朝堂局势复杂,启宗不得不顾虑靖边侯府,于是就道:“去宣她进来吧!”
一般的后妃,是不能够进入御书房的,即使皇后也不例外。因为这是前朝重地,后妃是不得干政的。但是如果有了皇帝的特赦可就不一样了。
内侍太监们慌忙去通禀在寒风大雪中等了不少时候的皇后。
那些从御书房出来散去的大臣们见到皇后,纷纷低头避让,猜测着皇后所为何来?
皇后在御书房门口驻足抬头,看了看上面的牌匾,心寒的同时,心里也在幸灾乐祸。
见到启宗,她一张不算美丽的脸上并没有笑容,她规规矩矩的给帝王行礼:“贱妾给陛下请安。”
她的话让启宗觉得心中一刺,虽然不高兴,可是念在夫妻二十几年,她姜家有功的份上,启宗也没有生气,而是难得的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多礼了,夜蓉,你是朕的发妻,还同朕见什么外?天寒地冻的,有什么事,你叫人来同朕说一声就是。
来人,给皇后搬褥子,上茶水。”
皇后抬眼去打量启宗的面容,这个男人越发的温柔成熟霸气,英俊也依旧,可是她呢?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本来就不美丽,青春也不再,当真算得上是人老珠黄了。
她自嘲的笑了笑,恩宠情义不在之后,儿女自然也是留不住这个男人的心的。那她还剩什么呢?
仿佛看出她的嘲讽,启宗也觉得感慨万千,这人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与旁人不同,他就多了几分耐心:“你今日是有事找朕吗?如果是太子和懿安的事情,你就不必说了,朕……”
皇后突然轻轻一笑,笑的讽刺又凄凉:“我很想知道,那个能够动摇国本的女人究竟是谁?她究竟长得有多漂亮美丽?让你如此的大动干戈,如此的不管不顾?”(古代特指确定皇位继承人,建立太子为国本。国本是立国稳定的基础。)
被她几句话问的,启宗当时就恼了,他面若寒霜的斥道:“姜夜蓉,你若是来说这件事的,你就可以回去了。”
那些太监宫女侍卫们听到皇帝的斥喝都低下了头,这帝后不和真吵,也算是皇室丑闻,一般人都得回避。
皇后只觉得酸涩,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的枕边人,曾经口口声声对她好,以她为重,给她一切,让她母仪天下,让她的儿子做储君做太子做国君,可是现在又如何呢?
晋王回京了,郴王孙平反了,镇北王也虎视眈眈,北边的蒋大都督也有站队的意思,她不能够再坐以待毙了,她再不争取一下,当真就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