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最深处,是一抹大红色的衣角,红的灼人眼。
那是这个记忆之境,唯一的色彩。
檀兮收回手指,缓缓睁开眼。
西装革履、优雅不凡的男人正单膝跪地蹲在柳絮背后,隔着反光的玻璃镜片,平静的盯着她。
檀兮的目光落在男人还未来得及收回去的手术刀上。
男人优雅客气的笑了笑,也不觉得尴尬,平静的把手术刀放回了西装外套口袋里,随手掸了掸衣角并不存在的灰尘,站了起来。
左手随意的插进兜里,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檀兮,向她伸出右手。
浓重的黑色云层退散开,月光的银色光辉下,金属边框泛着迷人的色泽。
檀兮无视对方伸出来的手,站起来,二话不说,隔着柳絮的距离,又快又狠的拽住了男人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领带,强硬的让他弯腰朝她靠过来。
顺着檀兮大得惊人的力道,男人优雅的俯身,凑近女孩精致小巧的脸孔,在隔着两三厘米的距离停下。
男人唇角勾起疏淡的笑容,平视着面无表情的小姑娘,极有礼貌的道:“好巧,又见面了。”
檀兮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男人那副看上去就很值钱的金属框眼镜。
“说来也是有缘。我叫祁聿,你叫什么?”
男人恍若不觉,继续叙旧,似乎是忘记了上次的失态。
“檀兮。”
“檀兮……”男人琢磨片刻,说出一句废话:“好名字。”
檀兮的余光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祁聿金属镜架上垂落的银链子。
“你身上的反噬越来越重了……”
“看在上次的腕表份上,好心提醒你一句,想活命就赶紧滚回神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