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烟雾缭绕,他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
刚刚扔了就重新又买一包,纠结两个字刻在头顶上。
记得自己上初中的时候,学校突击检查,回家后才发现包里不知道被哪个同学塞进了一包烟。
那时候她妈妈脸立刻就沉了下来,让保姆拿过戒尺,挨了十下板子。
那时候自己心里委屈极了,指着书包的方向大吼了几句:“这真的不是我的!可以去查!但是不能冤枉我。”
原本都快收起来的戒尺,又被拿出来。
对着手掌心又打了20下,一下比一下重,白曙明至今还记得那天母亲把头发一丝不苟得挽起来,戴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
这眼神直直盯着他,看了就让人害怕。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打完以后母亲才说这么一句话。
白曙明抬头看她,眼睛里满是不甘和怒气。
“但是你错在不该在吃饭的时候急急忙忙抱怨解释,也不该因为这点小事慌乱阵叫,朝长辈大吼。”母亲在用丝巾擦手,很明显皱了一下眉,“不成体统,像什么样子。一点规矩都没有。”
再这以后直到大学毕业,对于抽烟这件事,母亲都没有允许。她始终认为这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虽然他也没想通这有什么不可饶恕的,估计又是哪条规矩。
越是压迫越是想反抗,白曙明有时候在家里的时候会站在阳台上往里看,听到他自己的闺女说“不”。
还有有一天回家发现白婉静手上纹得蝴蝶,差点把老太太气晕过去。
老太太还是盘着一丝不苟的头发,带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却没有小时候的记忆中那么可怕。
白曙明突然觉得她手上那蝴蝶纹身还挺好看的。
当然这些他可不能说。
白曙明费了好大的力才把香烟点上火,一口吸太猛,吸了一口烟就被呛到。惊动了旁边的人,想给他递点水,手一碰发现水瓶已经空了。只能看着他干咳。
摇了摇头,白曙明咳了一会儿把烟掐了。走出吸烟室又回到隔壁便利店买水,在冰柜前冷气打在腿上,他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
“等你这次好了,我们去离婚吧。”发完啧了一声,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又能想象到老太太听到家里有第一个离婚的人,还是自己亲儿子会是什么反应。
短信过了一会儿才回过来,她说:“谢谢你。”
白曙明又叹了口气。
宋桉正在工位前跟着柯丛反黑组反黑,刚经历过这场特殊演唱会的余震还在,经过一晚上辗转反侧,宋桉还是选择相信他,即使网络上舆论现在已经很不友好。
群里的两个人都没回消息,过了好久才有回复。
宋桉看了一眼,就看到常喻说她们现在在医院,白婉静妈妈住院了。
赶紧放下手里的事打了电话过去。
“我下班过来探望一样吧。”她走出公司到了无人的走廊上,询问了大致情况来了这么一句。
“不用,真不用。”白婉静接过电话,“我爸今晚守夜,我们一会儿也走了。”
“也行,”她说,“那你还好吧,我一会儿到你们这儿来。”
无意识咬着手指,宋桉又跟她们说了一句就挂断电话。
微信又响了一下,来自一个挺久不联系的高中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