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文件：“当局者迷。”

她抽回文件，蒙上淡淡地笑笑：“那赵律应该好好想想。”

“我想需要好好想想的不止是我。”

“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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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里面的所有人都发现了余生的变化。以往沉默寡言的他，脸上多了笑，与人说话也温和了许多。对于他变化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

这日，他如同往常那般带人去到指定的地点与他人交货。谁知，遇上了上次他抢人货的仇家，双方就这么在仓库开了战。

枪声四起，危在旦夕。就在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他们又一次的被包围了。仓库内的人，在逃生的同时还不忘之对方于死地。

当他好不容易逃回了基地，却发现袁扬被父亲用绳子吊了起来。让人拉着绳子的另一头，一放一收。袁扬整个人没入肮脏发臭的水池之中，一分钟不到，又被人拉起来。

他走过去，想要跨过去救她，却被父亲身旁的两人拉住。看着被人如此折磨的袁扬，他的泪夺眶而出。

父亲看着他为她着急恼怒地模样，一枪打在了他的脚边：“我早就告诉过你。做我们这行，要绝情绝爱。对女人可以玩玩，但绝对不能动情。”

他像是没有听见父亲的话，大哭着唤了几声袁扬想要确认她是否还活着？

父亲朝着袁扬开了一枪，索性没有打中。他挣脱开旁人的手，跪在父亲的脚下：“我求你。你放过她。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真的？”

他点头：“真的。”

父亲拉起他的手，将手中的枪放在他的手掌上：“杀了她。”

十岁那年，母亲去世，他被父亲接到了身边。从此开启了他地狱般的生活，他学着开始如何把自己练就成为一个恶魔。

这些年，他杀过人，谁人追杀，每一次的胆战心惊，每一次的死里逃生，都不及这刻的恐惧多。他握不住枪，也不知道要如何使用它了？他只是木讷地看着，如同在于死神打照面。

突然，父亲暴力地将他扶起来，从身后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说：“手枪里面有四发子弹。现在我让人不停地拉动绳索，我们猜一猜，那一发子弹会打中她？”

“不要。”

父亲不顾他的反抗，强行握着他的手，扣动了扳机。

第一枪，打中了对面的树干；

第二枪，打进了池中；

第三枪，打在了地面上；

第四枪，余生知道自己若是再打不中袁扬。他真的会让人杀了她。手枪在他手中颤抖，随着子弹的发射，鲜血从袁扬的腹部流出。

他一下子像是从战无不胜的猛将，变成了濒临垂危的老人。

他放开儿子，还算满意地坐回到椅子上，命人将袁扬放下来，吩咐：“把她扔进林子里，是死是活，就看她的造化了。”

江临声叫停。反复看过这段表演，在重来了四五次后，才算满意。但这已是何然目前最好的表现了。

助理给冯婉清理干净脸上的妆容，她未施粉黛的到他身边，坐的靠近了些：“江导，你觉得我今日演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