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
项苍怒目圆瞪,满脸的苍白之色,刚说出几个字,便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无力的跪倒在地,气息皆无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一个进阶了先天一层的玄修,居然会死在只有后天九层的项禹手里。
而项禹虽说杀死了项苍,但情况同样不容乐观。不过,他却没有任何生命流逝的样子,一咬牙,“噗”的一下,抬手将插进胸口的地藏剑硬生生拔了出来。
然后,项禹轻轻的将胸口衣衫扒开,见胸口上赫然多出一个二指宽血洞。
但奇怪的是,在血洞四周皮肤上,居然凭空冒出一枚枚指甲大小的墨色鳞片。
这些鳞片缓缓的往中间凝聚而去,很快便将血洞包裹在内,原本泊泊喷涌的鲜血,也为之消失了。
如此诡异的一幕,项禹却并没有感到奇怪,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身子一沉,便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不过,很快他就神色一动,往远处的大道尽头瞅了一眼。
远处虽没有任何的人影,却传来一阵轻微的兽蹄声响,似乎是有兽队往这边而来。
项禹眉头一皱,刚要站起身来,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他眼睛一瞥后,却发现项苍身前地面上多出一个精致的方形木盒,似乎是刚刚从项苍胸口掉落下来。
项禹心中一动,也没有细看,随手将木盒放入了自己怀里。另外,项禹也没有忘记那把地藏剑。
他扯下项苍身上衣袍,将地藏剑紧紧的包裹起来,绑在了背上,然后又将项苍腰间挂的钱袋摘下放入了怀里。
待做完这些,项禹再没有停留,立刻身形一晃的没入了丛林,消失不见了。
时间不大,一列兽队就出现在了附近。
在每头硕大的荒兽背上,均胯着一名黑袍人,一个个脸上带着恐怖的黑色面具,看不清样貌,腰挂佩剑、弯刀。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穿戴着厚重战甲,黑色面具上仅露出一双眼珠来。
“越首领,被杀之人是项氏一族的项苍和几名项氏族人。”一名黑袍人查看了一下地上的几具尸体,眼中透出出一丝惊愕,连忙向甲衣男子禀报道。
“项苍!”甲衣男子虽声音低沉,但也听得出有些意外,忙吩咐道:“看看典籍可在他身上。”
黑袍人在项苍尸体上搜查了几遍,却没有丝毫收获,拱手道:“回首领,项苍身上并无任何典籍。”他低头瞅了项苍,旋即又道,“不过据属下观察,项苍尸体还有温度,想来刺杀项氏一族的凶手并未走远。”
甲衣男子怒哼一声,道:“敢从圣魔殿手中夺宝,看来此人是活的不耐烦了。给我分头搜查,一定要将凶手找到。另外,项苍已达先天一层修为,对方修为必定在他之上,定不能轻视大意。”
“属下遵命。”
众黑袍人闻言,均领命一声,然后斜身落在地面,各抽出长剑、弯刀,两三人分为一组,纷纷的冲进了密林搜寻起来。
半个时辰后,一众黑袍人却又再次折返而回。
“越首领,属下等人已将雾渺山全部搜查过,并未发现可疑人影。”黑袍人朝甲衣男子禀报道。
“可恶,来晚一步,如今大荒经失落,必须要尽快禀报殿主才行,随我立刻回宗。”
甲衣男子目光一凝后,朝四下黑袍人大手一挥,就催赶身下荒兽往原路飞快而去。
众黑袍人称“是”一声,也纷纷的翻身骑上荒兽,紧紧的跟随在后。
……
云松山是临近猎兽城的山峰之一。
此山和其他高耸山峰略有不同,除了范围极广、山林茂密外,山势却较为平坦,是最适一些散修的居住之地。
可以看到,从云松山山脚至山顶,几乎全都是一些人为开凿出来的山洞、石府,有的很是平整光滑,但有的却显得很是粗糙。不过这些山洞之间却隔着一些距离,并非紧临在一起。
这时,一名面目英俊,皮肤为古铜之色,年纪在二十来岁的玄袍青年出现在了云松山下。
正是截杀项苍后,奔逃而走的项禹。
项禹早就换上了一件崭新的衣袍,他抬首瞅了瞅,便纵身往山峰某处攀爬起来。
他仿似刚刚并没有受创一般,居然身轻如燕,动如灵猴,很快便落在了三十来丈的一处岩壁上。
岩壁大概有数丈方圆,对面则是一扇厚重石门。
这座石府正是项禹平日的居住之所,他吐出一口气后,伸出双手紧抓住石门,用力一推。
石门看似有数百斤之重,但却在项禹双臂较力下,很快便打开一个缺口,然后他一闪身便迈入了里面,然后重新将石门封了起来。
石府里空间不大,仅有数丈方圆,很是单调,除了一张石床和石椅外,就再无他物了。
项禹迈步来到石床上盘坐下来,然后扒开胸前衣衫,低头一瞅,见原本那被地藏剑刺穿的血洞已然结疤,而且现出一些新长出的皮肉来,他能够明显感到一阵阵的麻痒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