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微微皱眉,“你这顶嘴的本事,倒满是尚书小姐的底气。”
夏千树一怔,连忙陪着笑脸狗腿道,“我哪儿敢啊。”说着,端起桌上的那奶茶,捧到晏宁眼前,“大人,你尝尝,三分糖。”
晏宁看夏千树那副,委屈又巴结的模样,眼角不经意地透出微微笑意。拿过她手里的奶茶,淡淡地道:“我知道了。”
说着,喝了一口手里的奶茶
——真甜。这真的只有三分糖么?
夏千树那个小财迷,听见晏宁一口答应口后,眼睛都亮了!马屁拍得贼响。
“多谢大人!大人英明!”
晏宁摆了摆手手,面上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淡,“好了,别贫了。”说着,从桌上拿过一沓口供,递到夏千树手里,正色道。
“这是昨夜的口供,我们根据你的验尸报告,还有相关不在场证明。初步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夏千树翻开供词一看,“晨曦?真的是他!?”
“你早猜到是他?”晏宁见夏千树的表情不甚惊讶的样子,似乎对嫌疑人早就有了自己判断。
但夏千树回答,却让晏宁有些出乎意料,夏千树翻着口供,皱着眉说道,“我既觉得是他,又觉得不太像他。”
“怎么说?”晏宁问到。
夏千树道:“从这些供词来看,不止一个人能证明,晨曦是当天最后一个见到黄有为的人。而且,据他自己的口供,在案发时间里,他一个人在房里休息,没有人可以为他做不在场证明。”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黄有为是晨曦的恩客,黄有为那些不能为外人道的古怪癖好,他一定知道。加之,当日黄有为的尸体上,有明显的行房痕迹。若是怀疑他们两个当日玩过火了,也算有理有据。”
“但是——”夏千树话锋一转,“从犯罪行为、犯罪心理的角度上来讲,这个推论可能并不成立。”
晏宁没有插话,专注听着,示意她继续往下说。夏千树又道:“一般来讲,像他们这一类的玩儿法,施虐者大概率是强势的一方,而受虐者则是弱势的一方。这种床上的强弱关系,很多时候是现实生活,或社会地位的映射。但在这次的案件里,晨曦和黄有为却截然相反。”
听到这里,晏宁也意识到了,其中的可疑之处。
夏千树继续说着:“黄有为是官,晨曦是妓。但是黄有为在他们的亲密关系中,却扮演的是受虐的一方,这显然不会是晨曦要求。晨曦拿钱办事,他不是享受那一方,是干活的那一方。他一定是小心小心再小心,怎么会出那样的纰漏。何况,其他人的供词中,也没说他们的有什么过节,”
“或许是晨曦的业务不熟练?”若风不知什么时候也进来了,兀地冒出头说了一句。
夏千树吓了一跳,“你走路怎么没声儿啊?!”她吼道。
“我站这儿一会了,你和大人讨论地太入神,没顾上我。”若风挠了挠头道。
夏千树:“……”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继续解释道。
“晨曦的业务水平一定没问题!你忘了吗,黄有为可是晨曦的常客,如果晨曦做得不好,黄有为怎么会再三光顾……他是嫖客,又不是慈善家,四季馆的人头费用那么贵,黄有为难道是钱多了烧的吗?”
夏千树摸着自己的下巴,沉默了一会儿,又翻了遍供词随即认真道:“这些供词里,一定漏了什么,还得再审一遍!”说着,抬腿就要往审讯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