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司琯软硬兼施,试图从张大人这里再问出点别的什么,张大人却始终缄口不言,司琯只得作罢。
另一边,某位院长大人尚且不知自己已经被接连卖了个彻底。
今日正好恩师高陵要来,温昀津在翰林院早早处理完政务回温府了。
温昀津深知恩师这次过来是私下的行程,并不想太多人知道,故而也没命人准备什么。
待过了晌午,高陵大师乘坐的小轿抵达了温府。
温昀津把恩师领进了府内的沐园,边往桃林深处走边聊了起来。
“这桃林倒是与你府里别处的建筑风格不太符合。”高陵欣赏了一会这园中灼灼桃夭,随口说了一句。
温昀津说:“当时建府的时候没想到这层面上,是弟子失策了。”
高陵听了这话,转头回来深深地看了他两眼,笑了笑说:“这不像你。”
温昀津在他那受教过半年,他自然知道,这人不论做什么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他给出这么一个站不住脚的理由,高陵自然是不信的。
不过他也没有再逼问下去。
温昀津将视线从缀着冰挂的桃花枝桠收回来,漫不经心换了个话题:“听闻师父前几天去了一趟太学府,可有物色到喜欢的作品?”
提到这个,高陵大师脸上有些惋惜的:“是有看到一副不错的作品,就是不知道谁画的。”
并且,那幅画上那几笔的画风,多多少少还有点温昀津早年的痕迹。
温昀津问:“匿名画?”
高陵大师轻轻摇了下头,“这事有点复杂,罢了,随缘吧。”
·
“郡主,我算了算工期,差不多在除夕前后能开业。”
商行门口,李主事刚把拟好的周期图递给司琯,司琯扫了一遍,心里大致有了想法,轻轻点头,临了进门前,司琯余光撇了一眼门庭两道,顿了顿脚步,若有所思道:“李主事,你安排一下,到时商行开张,门前再种点桃花树吧。”
李主事愣了一愣,说:“是。”
今日是休沐的最后一天,赶着回太学府之前,司琯把林教头约了过来,想落实一下帝地契交接的后续问题。
等林教头到了以后,司琯和林教头在商行楼下顺利谈妥,刚签订好书面契约,林教头一起身和端着盆水毛毛躁躁路过的工人正好撞了个正着。
猝不及防的,林逐臣身上衣衫一下子就被淋了个透底。
工人也吓了一跳,对着林教头连声道歉。
司琯看林逐臣被淋成这样,也很过意不去,起身抱歉道:“林教头不嫌弃的话,我让人拿身干净的衣服给你换?”
林逐臣轻轻皱了下眉,也只好点头。
等林逐臣上楼更衣后,司琯吩咐了工人几句话,便到里边的院子去监督了一会。
晟昭画就是在这个时候找过来的,晟昭画跟里边的人报了来意后,便直接进来商行找人了。
晟昭画找了好一会都没找着人,又上了二楼挨个房间挨个房间搜查,冷不丁推开一间房,正好就撞见了正站在桌前背对着她换衣服的林逐臣。
在此之前,晟昭画对林逐臣的印象只停留在太学府里很是英俊严峻的一名教头,哪怕是上次林逐臣帮了她,晟昭画也并没有对这号人物上心注意过……
但是此时此刻……
晟昭画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一幕。
站在桌前的男人赤着上半身,麦色皮肤,肩膀宽阔,背部线条是那种常年训练过的紧实有力,肩膊的肌肉更是流畅优越,是一看就很……撩人的身材比例。
晟昭画看着看着,那身躯忽然被衣衫挡住视线,紧跟着,男人敏锐的察觉到什么,转过身来。
晟昭画险些来不及收起她炽热的眼神,她眨了眨眸,站好了,主动跟里边的人打了声招呼:“——好巧,林教头。”
林逐臣并不觉得巧合,他匆匆系上博带,拧眉问道:“公主怎会在此?”
晟昭画的目光跟随着他系博带的动作游离了一会,转瞬敛回,故作矜持地说:“我有事来找司琯。”
“司琯在内院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