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送进去没多久审讯室门再次被打开,从里面飘出一阵尿骚味。
接着进来两名警察打开审讯椅上的锁,架起面如死灰的王立。他双腿如同两根熟了的面条瘫软,裤管下还不住地淌黄水。整个人毫无之前审讯时气焰嚣张的模样。
栗子嫌恶地皱着眉头捏紧鼻子,拿起审讯记录忙跟随田队出去了。
“田队您真太厉害了!”栗子边说边激动地鼓掌,“我还以为要再等两天才能破了这桩悬案呢,毕竟那摄像头里并没有拍到王立的身影……”
他看对方的眼神满是崇拜,那星星眼亮得惊人。
方才在审讯室时送进来一个拷贝下来的监控录像,栗子打开后里面只有一幅画,然而仔细查看发现另有玄机。
这要说到田阔今天早上再次回首察看现场,亲自一层一层将吉翱集团通往天台的全部楼梯走遍,然后发现本该每个楼梯口空荡荡的墙面,在第十八层出现了一副油画。
十八层墙面顶上有个小窗子,紧挨其下面大约40厘米处挂有一幅油画,且用玻璃罩保护着。王立和被害人路过的身影由窗子照进来的光线投射于玻璃上,而存在角落里被挪动的摄像头恰好正对着油画。俩人虽然肉身没被拍下来,但映射在玻璃的影子却暴露了。
估计王立也没想到他精密地杀人计划竟被一幅油画的玻璃罩给破了,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作恶就要受到惩罚,有些凶手虽能躲一时却不能躲一世,天道终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恶滔天的坏人!
田阔小麦色的脸庞透出冷峻:“你是审讯员,面对嫌疑人时掌握话语权的是你。最犯忌讳的便是情绪被对方牵动,要记住是你在审他套他的话,而不是他审你!”
“是,田队!我会改正的!”栗子唰地立正并敬礼道。
这时走过来的范明拍拍他肩膀笑道:“你小子心理素质还是不行,多练练吧!”
然后又对田阔说:“田队别急嘛,人家栗子也是刚毕业的热血青年,有冲动很正常,当年您也不是……”
要被他揭短的人眼神轻飘飘斜过来,里面饱含着杀气。范明一个激灵,立马用手在嘴边做个拉拉链的动作。
敢揭田队长的短处,这位范前辈才是真勇士呀!
栗子心里暗笑,然后识趣地先一步走了。
“你找我?”田阔询问范明。
对方点点头,然后从兜里掏出手机说:“您手机忘办公室了,阿晋给您打了好几个您都没接,然后打我这里来了,说找您有急事。这不我就来找您啦!”
刚才审讯犯人没带手机,田阔接过来翻了翻四通小红字标识的未接来电,皆是冯子晋打进来的。
“行我知道了,多谢。”
话说冯子晋挺尴尬的,天地良心他就是出门扔个垃圾罢了,谁知道恰巧碰见眼前一幕,搞得他故意偷听似的。
咦?这不冯子晋嘛,才几天不见眼睛怎么了?缠那么厚的纱布。
这般想着她指了指对方道:“呃,您这……”然后又碰碰自己眼睛,“怎么了?没事吧?”
对方憨憨一笑挠挠头:“俺作的了。”
他打个马虎眼没说明白,沉霭知趣的不再问,估计不是啥光彩的事。
瞅瞅冯子晋身后没看见另一个人,于是随口一问道:“田队长没在家吗?”
算来自从那天俩人分别后自己有些时日没见着他了。唉,做那种工作的都不容易啊,太辛苦。现在自己还想追人家,这整天见不着人她追空气啊!不过还好马上可以去他们局所属的家属院里兼职给小孩儿补习,说不定以后见得机会就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