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半日,就传出了大将军夫人病故的传闻。
他们不知道的是,当时大将军夫人的娘家人都冲到了青蓿养伤的书房,双方剑拔弩张,若不是朱御史匆匆赶去,恐怕真的会打起来。
青蓿受伤之后,再无以前的内敛隐忍,只要有人提及青荷,他即刻就会翻脸。
不论怎样,死了人,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八百里快骑送回去后,三日之后,有圣旨到,青蓿依旧归大将军之职,朱御史从旁协助,而突然亡故的大将军夫人则运回京都发丧。
穆十四娘听洛玉瑯说完,直皱眉头,显然没弄明白。
洛玉瑯解释,“恐怕还有下文。”
“缓兵之计吗?”
洛玉瑯摇头,“青蓿会来吴越,实则剑指西蜀,那妇人的一剑,应当伤了新帝的心。”
“我还以为兔死狗烹呢。”
穆十四娘说完,洛玉瑯轻笑,“漫游高见,早晚之事。”
“不过,这衣裙也一同随葬回了京都,又只能由他,真怕再生波澜。”洛玉瑯望着窗外,“看来我们这趟出行又得延迟,真是不爽。”
穆十四娘叹了口气,“可惜施掌柜,还不知何时才能现身。”
洛玉瑯回头,“不许现身,省得有人惦记。”
“我都已成妇人,哪有那样的风姿让人惦记,也就你上心罢了。”穆十四娘无奈摇头,“希望青荷苦尽甘来,日后再不用隐忍。”
洛玉瑯却不置可否,青蓿的正妻之位,恐怕仍到不了青荷的头上。
如他所料,不过半月,一骑快信之后,很快城门口出现了送嫁的人马。
青蓿已能自如行走,只是不能骑马,在院中刚接了旨,当晚新人就入了府。
圣旨说得极为熨贴,念他新妇突亡,身又有疾,府中不能无人主事,便不用他亲自操劳,再嫁贵女,以慰他心。
嫁的人还十分膈应人,是原妇人的同族妹妹。
穆十四娘坐了半宿,洛玉瑯轻声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倒不介意让青蓿背个克妻之名。”
穆十四娘轻推了他,“浑说什么。”
“青荷怎么办?”这才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有青蓿护着,不会有事。”洛玉瑯今日刚悄悄替他看过伤,也替他做实了伤重未愈的假像。
“真希望他能果敢一些,带着青荷远走他乡。”
洛玉瑯发现她再不像狂燥之时,喊打喊杀,心头稍安,“也是早晚的事,你且等着吧。”
穆十四娘被他强行按在床上,盖了被子,催她睡觉。
“天塌不下来,若青荷真到了绝境,只要漫游开口,为夫必定全力而为。天不早了,快睡吧,白日里那小子又惯会折腾,午睡都捡不到。”
这位新妇,性子倒是好过前位,初来乍到,明显不受夫君待见。
她却隐忍不发,以姐姐新亡为由,不见客,亦不赴宴。
洛玉瑯不想她总被这事所扰,木花坊又暂时不能去,便陪着她去城外别院散心。
远远一道人影,只听车窗外的护卫一声轻呼,“像是穆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