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木花坊绦子都是现成的,否则还真要费上些功夫。
“你若真有空,替我在绦子上镶些金线。”穆十四娘见洛玉瑯插着手站在那里,指挥着护卫留意棚子上是否会有水珠滴下。
“当时你也是太精细了,好好地掺这种金线做什么?”洛玉瑯老实过来,却抱怨着。
“我不是怕她不上勾吗?”穆十四娘耐心地示范过,再看他镶了一回,这才放心去编自己的小绣球。
“也是,这金光闪闪的,富贵气十足,很难不动心。”洛玉瑯悟性不错,很快就上手了。
等穆十四娘再一件一件细心缝上,数十件华贵的衣裙站在架子上,丝毫看不出有过改动,她才松了口气。
“替我看看,还有哪里不对?”
洛玉瑯替她揉着后腰,“不急于一时,先摆到阴凉处晾晾,明日再仔细看。”
在别院中折腾了数日,直到两人都觉得万无一失,才放心回城。
穆十四娘在木花坊,闭目养神,这事虽然做得不是十分巧妙,但现在木花坊上下皆知,那些衣裙皆已送去他处,重新修整之后,再行售卖。
洛府护卫扮做的收货商,已将定金交到了账上,只等过些时日,结了尾款,这事就算了结。
青蓿终于熬过了高热,渐渐清明,但伤势仍重,洛玉瑯说他没个半年修整,恐怕难以复原。
朱御史问他打算如何处置此事,青蓿只说是误伤。
还说夫人恐怕是受了惊吓,在他伤愈之前,还是静养为宜,以免再生事端。
朱御史写了奏折,并附青蓿口叙的陈情书,一并送往了京都。
京都回信,由朱御史依旧暂代大将军之职。
洛玉瑯在家中与穆十四娘判断,这是朝廷北方忧患未除,西边仍有未归顺的兵马,故而吴越之事,并未在意吧。
可事情并未如他们夫妻料想的那样,大将军夫人的母家竟派了人前来,还专程带来了大夫,说是她狂症发作得奇怪,定是为歹人所害,必要查明清楚,还大将军夫人公道。
重伤未愈的青蓿难得地发了怒,说要查,便要彻查,就从她嫁入府开始查,查明为止。
朱御史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穆十四娘每日做在院中,不停地赶制那些烧毁了的衣裙,洛玉瑯虽知道这才是万全之策,可仍心疼她的劳累。
“早知当初,就不该绣这些繁复的花样,她哪里懂得这些,恐怕撩动她的,便是金银彩线吧。”
洛玉瑯陪坐一旁,端茶倒水,殷勤无比。
穆十四娘轻推了他,“你没事的吗?这是我的长处,你看着累,我觉得寻常。”
“这一时半会,如何赶制得出来?”
穆十四娘说道:“收回的衣裙,总要留上一两套,否则怎么说得过去?不如趁他们正和青蓿揪着青荷连续落胎之事纠缠,赶制出来。等他们醒过神来,也好应付。”
朱御史被双方的争斗缠得头疼,倒是想寻施掌柜这个故人聚上一聚,全当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