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养身子的药罢了。”那嬷嬷道:“听闻吕王妃昔日中了毒,想必是那时落下的病根。”
上官容月叹了口气,道:“她也是命苦。”
“姑娘还是好生管着自己吧。”那嬷嬷低声道:“咱们尚且还有六个月要保住这个孩子。往后的日子,难熬的多呢。”
上官容月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一般,道:“方才姑姑说下毒……那事可有定论?到底是谁给她下的毒?”
“姑娘好奇这个作甚?”
上官容月皱眉道:“只是好奇罢了。我总觉得,此事并不这么简单……”
吕玲绮随着蒋随云急匆匆地往回走,因着府上人多眼杂,两人并不多言语。吕玲绮也只是悄声问道:“都办妥了?”
蒋随云点点头道:“是。”
“那便好。”吕玲绮叹了口气,喃喃低声说着。
回去了屋子里,见四下无人。吕玲绮奇怪道:“茉儿去哪了?怎么不见她?”
“为了王郡主方便,在下已经把茉儿姑娘和其他人全都遣走了。”
吕玲绮点了点头,心中却忽然有些紧张和不安。她抿了抿嘴唇,低声道:“此事……你能确保万无一失?”
蒋随云见吕玲绮仍旧犹豫不安,便笑着宽慰她道:“这是自然。郡主,郡主就算是不相信我,也应当相信……傅大人。”
吕玲绮点了点头,却仍是犹豫。她道:“你且把细节再一一告知我,好让我放心些。”
蒋随云见吕玲绮如此,却并未出声,只是静静地望着吕玲绮。吕玲绮见他不说话,便奇怪道:“怎么了?”
“郡主在犹豫?”蒋随云抿了抿嘴唇,笑着说道。
吕玲绮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有什么可犹豫的?”
“此事不是郡主的错。”蒋随云笃定道:“郡主只是为了自保。就算是郡主不这么做,只怕他日上官姑娘的孩子也保不住。况且,此事若不办好,只怕王爷不会……”
“好了,我都懂。”吕玲绮打断了他,苦笑了一声道:“说起来,倒是有许多缘由。只是到底还是做到了这一步。”
蒋随云道:“送药过去的丫鬟叫江雪。此女有个相好,乃是郡主院子中的侍卫。在下已经打听清楚,此人已经被买通,届时便会指认说是郡主指示他做的。”
“理由呢?”吕玲绮道:“我许给了他什么?”
蒋随云道:“郡主许给了他……若是事成,便能让他与江雪成亲。”
吕玲绮嗤笑道:“倒是一对苦命鸳鸯。此事只怕也是王爷许给他们的?”
“傅大人已经都安排好了,届时郡主什么都不必做,坐观其变便可。”蒋随云道:“张氏那边,也已经安排妥当了。”
吕玲绮道:“张氏为何要杀上官容月的孩子?”
“上官容月素来不把她放在眼里,况且张氏乃是傅太妃的陪嫁丫鬟,在府上资历老,自然有些仗势欺人。而且……”蒋随云抿了抿嘴唇,笑道:“最重要的是……她女儿乃是王爷的侍妾。”
茉儿。
吕玲绮点点头,道:“我已知道了。你去吧。”
“约摸着再过两三个时辰便会发作。”蒋随云道:“郡主可拿捏着时辰去找王爷回话。”
吕玲绮倒是险些忘了这茶,听到蒋随云提醒自己,她方才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有蒋随云在身边,倒是做什么事都省心了许多。“吕玲绮琢磨着等下与贺兰殊的说辞。没想到这厢还没想好,那边贺兰殊便派人来请吕玲绮去一道用午膳。
贺兰殊没有正妻,因而有自己的正堂。吕玲绮换了衣裳,成璧为她挑了身艳丽的衣裳,想到等下要面对什么,吕玲绮皱眉道:“换掉吧。太张扬了。”
挑来拣去,总算是换了件满意的。吕玲绮起身过去,路上瞧见了急急匆匆的傅长明。
两人相见,意味深长地彼此对视一眼。傅长明朝吕玲绮拱手,笑道:“娘娘这是要去见王爷?”
“正是。”吕玲绮和声道:“不知道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傅长明道:“有急事,这便要出去。微臣这且先告辞。”
吕玲绮点了点头,笑道:“大人慢走。”
与傅长明别过后,便进了贺兰殊的正堂。正堂极大,装饰未见华丽,只觉极大气不凡。贺兰殊已在堂中坐下,见了吕玲绮来了,便笑着道:“你可算来了。本王还在想,是否玲绮不愿见本王了。”
吕玲绮微笑道:“王爷这是说哪里话?玲绮怎会不愿见王爷?”
“本王以为,因为成玦的事,你会怪罪本王。”贺兰殊微微眯起眼睛,意味深长道:“没想到,玲绮倒是大方。”
吕玲绮扬了扬眉,诘问道:“难道王爷希望玲绮哭哭啼啼,求着王爷不要纳成玦?”
贺兰殊哈哈大笑起来,他示意吕玲绮坐下,道:“坐吧。说起来,这么久了,本王倒是都没有来得及与一同吃过饭。”
吕玲绮道:“一个人吃饭倒是要比两个人吃饭自在些。玲绮早就习惯了。”
“也不知你爱吃些什么,便嘱咐厨子多做了些你平日里点的多的菜。”贺兰殊指着满桌的菜肴,道:“不知道还合不合你的口味。”
吕玲绮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笑着道:“玲绮吃饭不挑,也没有忌口。王爷以为如何?”
“自然好。”
吕玲绮放下筷子,又道:“那王爷以为,成玦如何?”
贺兰殊好似没有想到吕玲绮会如此相问,便笑着望着吕玲绮,好笑似的说道:“玲绮为何忽然提起成玦?”
吕玲绮道:“成玦是玲绮的人。王爷若是觉得不好,玲绮自然是要回去说一说她。不然怎么对得起王爷费尽心思去问太后娘娘求了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