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踩踏的地板由汉白玉所做,面前的长桌也是千金难买的紫檀木制,杯盏,碟碗都是云镇白瓷,金制的勺子,银铸的筷着,当真奢华到了极点。
苏家原是商贾出身,因出了个状元才有机会得到进宫参宴的机会。
苏老爷在男宾席坐着,他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盛会,却丝毫没有初次的拘谨和不适,反倒和周围的人推杯换盏谈天说地。
“苏兄,你那个状元儿子今日没来?”有位穿着从四品官服的中年人笑呵呵的问道。
难为一个四品官员向商贾出身的苏焯称兄道弟,若非有意于苏叡,哪会这般?
苏焯饮了一口美酒,得意洋洋道:“说是有正事,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也没多问,来,喝酒喝酒!”
身旁的官吏见了,脸上的热情消去一些,却仍旧与苏焯谈笑风生。
商贾出身的苏焯能有什么说谈的资本,浑身尽是商侩的气质,若非有个状元儿子谁会搭理他,众人心知肚明,只不过面上也捧着这位皇帝现前的红人老爹。
庄氏如苏焯一般,什么也不懂,周身市井气质,却还是被一群人簇拥着。
苏叡这位乘龙快婿如今也是大家眼中的一块肥肉。
而苏愉穿着一身不打眼的绿色长裙,头上钗一只玉簪,又没靠着庄氏坐,所以多数人并不上来与她攀谈,旁人只当她是个庶女,不甚在意。
她默默的品尝着面前的山珍海味,听见有人叫她,错愕抬头,一看,是位面容姣好的宫女,来人微微一笑:“姑娘,可是翰林院修撰苏大人的妹妹?”
“正是。”苏愉略有些手足无措的将筷着放下,想起数日前教导嬷嬷说过的规矩,便用绣帕擦了擦嘴,挺直了脊背,才问:“可是有什么事?”
“旋宁殿下邀您上前。”
“啊?”
苏愉迷迷糊糊的跟了上去。
庄氏瞧着,一双眼满是厌恶,这个小贱种就是擅长巴结讨好,只望她待会儿冲撞了公主,要了她的小命才好。
走至旋宁面前,苏愉屈身行了个礼,“殿下恭安!”
她声如清泉,涓涓细流,令人听之,有一股甘洌的美妙。
旋宁听这声音有些舒心,看她一眼,肤色略黑,打扮庸俗,气质怯怯懦懦,看起来畏畏缩缩的,顿时有些不喜,随意指了身旁的位置,“坐吧。”
苏愉坐在旋宁公主的左侧,她几乎是俯视着看下端的席位,倒是有了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听闻苏小姐的骑术不错,可是令兄所教?”旋宁忽然发问。
苏愉心中惴惴,她骑术好?什么时候的事?
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回殿下,臣女的骑术并不能称的上一个好字,倒是有违了兄长的教导。”
旋宁心中有数,听说苏叡骑术好,既然愿意教导自家妹妹,他们兄妹俩关系肯定不会太差,心中暗自窃喜,总算找到了一个可以和苏叡交涉的当口。
看着苏愉的目光更加柔和起来,她说,“不怕苏姑娘笑话,本宫的骑术也不太好,皇兄们整日事多无暇顾及本宫,父皇更是政务繁忙无心教导。咱们大齐是先祖在马背上打下来的,本宫作为一国公主也想在马上纵情驰骋,苏姑娘可愿同本宫一起?”
“公主盛情相邀,臣女自然喜不自胜,只是臣女马术不精……”
只听话风一转,旋宁生怕她后悔,忙道:“既然如此就这么定了,明日城郊马场,苏姑娘一定要去哦。”
公主的命令,苏愉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她还是不知道公主为何会叫她一起去马场,明明她们并不算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