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晚觉得义愤填膺。
“不就是一只狗吗?悬赏黄金千两来抓盗狗者?有必要这样吗?这不是逼人去死吗!”
小翠在旁使劲拽她衣袖:“小姐,快别说了,都看着呢!”
晚晚一回头,发现满街的眼睛,一双双都瞅着自己,更有甚者,已经开始比对她脚边的狗和悬赏令上画的那只狗。
姜晚晚感到大事不妙,她一把捞起地上白狗,试图用袖子藏着捂着,能挡一点是一点:“走走走,小翠我们赶紧走!”
小翠也急了:“能走去哪儿啊?”
“小姐,我们总不能就这样一路走回姜府吧?从城东到城南,指不定还没走到就……就东窗事发……”说到最后四个字,小翠的话里还带了那么一丝悲惨的意味。
“……我们去客栈!”姜晚晚死死捂着狗。
只能先找个地方先把狗藏起来,之后走一步是一步。
“可最近的客栈离这儿也有半柱香的路啊小姐!”小翠一边说,一边抓着自家小姐衣袖,拼命使眼色努嘴巴,暗示她赶紧往旁边瞅一瞅,救命之法就在眼前。
而姜晚晚旁边,正是看热闹已看了好一会儿的沈如焕。
沈如焕翘着手,语气悠然:“沈某的府邸——倒是离这儿不过一步之遥……”
晚晚看了沈如焕一眼,觉得他仿佛满脸都是期待,心里不禁琢磨自己才对他说了狠话,从沈相府里出来了,现在若是又跑回去,岂不容易害得他又对自己重燃爱意?
晚晚想起自己的结局诅咒,摇头:“我不能再留住沈府了!”
可下一刻,她又瞅瞅手里的狗,事关生死,嬴双公主悬赏足足黄金千两抓盗狗者,定是爱这狗如命,誓要将盗狗者抓了千刀万剐……
千刀万剐啊!想想还是小命重要。
反正多面对沈如焕一天,也不会导致自己非嫁给他不可吧?
于是姜晚晚马上又转了态度:“不过现在吧,事出突然,所以……”
但沈如焕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他斤斤计较,睚眦必报,因此直接打断了她的念头:“姜小姐,沈某本想尽一己之力,帮帮姜小姐,只可惜姜小姐方才说了,不能再留住沈府,想必姜小姐是对沈某府上深恶痛绝,沈某实在惭愧,不敢再留小姐。”
姜晚晚开了一半的口就此被噎住。
她冷静片刻,又为自己找了一个新的下台阶:“沈公子,晚晚想起今日匆匆离府,未曾与沈相大人与四位夫人拜别,实在于礼不合,这事若让爹爹知道了,必定会责怪晚晚不知礼数,晚晚内心也是实在惭愧不已,所以决定还是跟随沈公子回沈相府,待一一正式拜别后,再予离开……”
“这多难为姜小姐。”
“不不不,不难为,这是应当的。”
“其实沈某可以代姜小姐传话,不必委屈姜小姐再跑一趟。”
“不妨事不妨事,晚晚要亲自回府拜别才算诚心。”
两个体面的人就这样装模作样地说着体面的话,一路回到了沈相府。
兜兜转转半天,姜晚晚又一次回来了,而且这次还多了一只狗。
一进晚兰轩,她便将沈如焕拒之门外,说是天已然黑了,孤男寡女,不便共处。
沈如焕居然也没说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走了。
晚晚关上厢房门,有些焦急:“都好几日了,爹爹为什么还没来看我?而且连接我回府的马车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