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蔡珪走了过来,挡住了程耀祖的视线,一脸不悦地问道:“忽然驾临,所为何事?”
程耀祖讪笑,“什么大人不大人的,怎么跟我还生分起来了?”
这家伙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绕过蔡珪,顺手从管家手里接过了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有滋有味地喝了一口,啧啧道:“还是菜老哥有品位,这茶真好喝。”
遇上这种没皮没脸的货,蔡珪也没办法,只能忍着气回到桌边重新坐下,对管家道:“去把家里最好的茶叶拿来给程大人。”
管家看了程耀祖一眼,愤愤地去了,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茶叶包,几乎是摔在了桌子上。
“这怎么好意思,”程耀祖也不当回事,有口无心地说了一句,伸手拍了拍椅子上的扶手,一惊一乍道:“哇,还是蔡老哥这家底殷实,这椅子莫不是黄花梨的制作?程某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精雕细刻的椅子,开眼了。”
“管家,把这椅子……”蔡珪想了想,索性咬了咬牙,“还有这桌子都给程大人送到府上去!”
程耀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嘴上却是道:“还是蔡老哥心疼兄弟,知道兄弟我体质弱,受不得寻常椅子的粗砺之苦,老弟我就却之不恭了。”
蔡珪也懒得跟他蘑菇,直截了当道:“程大人还看上我家里什么物件,尽管开口,我一并让人给府上送去。”
“爹,您干什么?!”
随着一声叫,蔡冰薇手里拿着一把剑气冲冲地冲了过来,抬手便向着程耀祖一剑刺去!
“妈呀!”
程耀祖吓了一跳,从椅子上滚落下来,手脚并用地爬开。
“爹,您跟这种卖国贼妥协,形同卖国!”
蔡冰薇柳眉倒竖,咬牙切齿地追着程耀祖一通乱砍。
程耀祖跑得屁滚尿流,嘴里大叫:“蔡珪,你到底还管不管你女儿?!我可是域北新委任的横州知府,你这是纵容女儿行刺朝廷命官,这可是死罪!”
“简直不要脸!”蔡冰薇更加恼怒,手里的长剑更是舞得像烧火棍一样,吓得程耀祖连叫走不敢叫了,一溜烟地跑出了门外,看见蔡冰薇不追了,这才停下喘了口气,“蔡珪,晚上国师请你在富德楼吃饭。”
“国师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他想要灭你全家就是一句话的事,你要是不怕死,你就别去!”
“还有,”程耀祖继续在大门外嚷道:“知道为什么这横州城的富户都被抄了家,就你蔡家没事吗?”
“告诉你,那是国师亲自下了令,不许有人靠近你蔡家,别以为自己了不起,那都是国师的功劳,哎……”
他的话还没说完,蔡冰薇已经提着剑又一次咬着牙冲了过来,程耀祖哪儿还有个知府的样子,拔腿就跑。
那家伙实在是跑得太快,蔡冰薇追了一会儿没追上,恼怒地回来了,嘴里还在气鼓鼓地骂着:“走狗!卖国贼,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我把你剁了喂狗!”
等她回到院子,发现蔡珪脸色发白,嘴唇哆嗦地跌坐在椅子上之后,赶忙走上前,拉着蔡珪的袖子紧张地问道:“爹,您怎么了?”
蔡珪盯着女儿看了半天,才哭丧着脸道:“没听那程耀祖说嘛,域北国师要见我,我要是死了,你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