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啊,也不知道俞姐姐的父亲为什么就将他看做是乘龙快婿,我南梁的好儿男也是有的好吗?嫁谁不好,偏嫁这么个人,他们都说这高霁陵是有罪之臣,但我看那沉虞,又好得到哪里去?”康齐郡主没在意沈乐安说这话时脸上那戏谑神情,兀自沉浸在对沉虞的气愤当中,说话丝毫不留情面。
沈乐安笑了笑,没说话。
在她的印象里,若没有这事,沉虞算得上是一个坚实可靠的臂膀,是军中不可缺少的将领,他打法快、稳,反应也迅速,同别人的配合也可以说得上是天衣无缝。
曾经,她是非常信任这位下属的。
“他做什么了,让你这么气愤?”沈乐安见她脸上气愤之情久久不能平息,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
因为沈乐安之前已经问过一次,听她再问起,康齐郡主脸上已没有那么惊讶,缓了口气后,说道:“沉虞是二十一年冬赐封的南骑将军,来年春时,俞姐姐的父亲就将俞姐姐嫁给他,但谁知,没过多久,那沉虞便纳了第一房妾,原本妾是不该在正室前头有孕的,可那妾不光是有了身孕还生下来了,只不过那孩子没活过满月就是了,之后他纳了第二房、第三房妾,但那些妾有的有了身孕,还没到生下来就没了,要么就是生下来同第一个孩子那样活不过满月。”
这说着说着,气就上来了,康齐郡主看着眼手边的杯子,拿起它想摔了去,但杯子都举过头顶又忍住了,重重的放下,看着沈乐安又道:“那沉虞就以为这一切是俞姐姐做的,原先还客气几分,近来越发没有好脸色,虽说身上没见着伤,但这心里头,谁知道呢。”
康齐郡主叹了口气,心里越发的烦躁起来。
沈乐安也是头回知道沉虞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人,不免有些心疼起来:“那俞家呢?可有什么表示,自家女儿都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了,他们不会冷眼旁观吧。”
若真是这样,那俞家也是个不能待的地方。
“俞家?俞家能有什么表示,他们可还希冀着南骑将军能将他们一并带向荣华,可是呢,三年了,还是什么都没看见,俞姐姐的身子也被拖坏了,原本这宴,俞姐姐也不打算办的,后面也不知怎的,就执意要补一个,去吧,你我也好有个伴。”
从方才开始,就一直是康齐郡主在说话,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沈乐安也只在她说话的间隙插上一句嘴,其余都是安静的听着。
那位心里打着怎样的算盘,她心里清楚,大抵是身子真不好了,想挑个合适的人选来,温良贤淑,不能苛待了孩子。
“贴子都送到手上了,怎有不去的理?那岂不是劳烦郡主白跑一趟?”沈乐安轻抚着帖子,温和道,眼中酝酿起别的心思来。
“那就好,那等来日我来接你,到时候你可不要临时反悔说不去,到时我可要将你绑着去的。”同沈乐安说完这事,康齐郡主起身就走了。
沈乐安打开那帖子再看了一眼,然后合上放到一边,没再去看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