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不知道方莹的想法这么跳跃,只以为是担心自己,于是开始问道:
“方师在何处?我想去拜见一番。”听到这里方莹俏脸一寒,指了指其中的一间大殿,撇撇嘴道:
“喏,那两个老人家在前面斗气,去了小心些。”
沈信有些迷茫,方师的为人他是知道的,为人虽然有些固执古板,但是不至于跟人斗气吧……
学宫大殿。
方从文坐在棋盘旁,一手执白棋,一手执黑棋,棋盘纵横间金戈铁马,在那里下的不亦乐乎。
在他的不远处,则是一名身穿大红官袍的中年人,他面色威严,美髯长须。
其年轻时一定是个大帅哥,并不比自己差多少,沈信如此想着。
沈信快步上前,走向方从文处,深深作了一辑:“多谢方师施救之恩。”
放从文顺手将棋子扔掉,笑呵呵的拉过沈信,两人来到红袍中年人身旁,眼中笑意越来越重。
沈信顺着目光望去,眼下张相陵正坐在案前,手持画笔不断在朱砂彩石上取色,在绢纸上勾勒出对应的轮廓,再用另一只笔蘸水,就能看到晕染淡开的效果。
以他多年绘画的功底瞬间便看出,此人笔法苍劲,笔尖层次分明。
光是画一颗山石便能看出无数的细节。
他的画石之法先从淡墨起。这样方能可改可救。然后渐用浓墨。
再看那小山石。谓之矾头。山中有云气。此皆山景。皴法要渗软。下有沙地。用的是淡墨扫。屈曲为之。再用淡墨破。
山水中用笔法。谓之筋骨相连。有笔有墨之分。
用描处糊突其笔。谓之有墨。水笔不动描法。谓之有笔。此画家紧要处。世间山石树木之画莫出如此。
沈信发现眼前这位不止是个大师般的人物,而且是那种绝对的巨匠宗师。
沈信再看画上的内容,忽然脸色一惊,他发现眼前的画竟如此的熟悉,期间竟有些自己画作的痕迹,而且模仿的至少有九分之像……
张相龄郑重的看着眼前的绢布,此刻已经到了绘画最关键的地步。
这是一片亭台楼阁,依山而建,规模庞大,气势雄伟。
但片刻后张相龄微微叹了口气,哪怕是他也得承认,自己也无法摹出它的全部神韵,总感觉有一丝丝的瑕疵。
就这一点,对他这种宗师来说已经无法忍受,算作失败。
“这位前辈,不如让小生试试这画。”一道平淡且自信的话传到殿中,惊醒了远处围观的众人。
此刻宫殿的不远处有好多学子在围着观看。
这可是两位大儒啊,哪怕只是简单的作画与下棋,他们只要领悟了一丝,便足以受用终身。
所以这些学子一直在不远处观摩,当听到沈信这话时所有人都在议论,认为他是在哗众取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