秣川被他盯得无奈,最后垂首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声音也低了下来,“……少主,这寒潭有古怪,可以溶蚀万物。”
所以他出不来,出不了这寒潭半步。
所以他才没有衣服穿。
他的衣服都被寒潭之水腐蚀。
而他……
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化为一滩血水,溶在这寒潭水中。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
他只是扯着嘴角,指着一旁无知无觉的女孩,“所以,少主,你不会想在她面前脱光光吧?”
就在他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察觉一个温暖的手落在了他的头顶。
秣川的话瞬间顿住。
他呆呆的看着自家小少主。
少主的手修长而白皙,如同上好的暖玉,轻抚过他的发丝,动作很轻很轻。
分明他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痛楚,一身感觉都快麻痹,却奇异的,敏感的感知到了他每个动作每根手指的温柔和暖意。
他听到少年干净而清脆的声音,“这阵,我有办法破。”
秣川一怔。
少年却已经已经开始动作。
他取下一旁洛未微挂在身上的羽仪剑,宝剑出鞘,抬手。
一剑破光。
异象突生。
刀光火石间,秣川被他一把从寒潭中拉起,轻飘飘的跌落在寒潭岸上。
而那少年,在他的余光里,毅然决然的跌入寒潭。
秣川心神大震。
“少主!”
回应他的只是一颗明晃晃的灵珠,准确无误的落在他的身上,遮掩住他的一身魔气。
秣川此时要是还不明白他家少主的意思的话,他这些年就白活了。
他的眼泪兀的落了出来。
他跌跌撞撞的捡起被扔在地上的那把羽仪剑,想要重复操作。
但任由他怎么出剑,怎么砍劈,都无法重现刚刚的异象。
宋濯化为龙形,开口嗓音竟然和秣川一模一样,“别费劲了,羽仪剑可破万物,但宝剑有灵,脾气还大,每破一次,就要罢工很久。”
他咬着牙,忍着浑身的痛意,“你带着白曦回去,从今天起,你就是白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