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的两天,原小楼跟绪平亲方之间有过几次通话,但绪平除了千恩万谢之外,对力五郎“中邪”的具体起因,也是毫无头绪,因此看来只能等力五郎的身体和精神好转以后,直接询问他本人了。
差不多一周之后,绪平亲方的电话打过来了,说力五郎可以见人了。
下午原小楼到达部屋的时候,仍然是绪平师傅亲自迎出来接的,见面先就表示歉意。
“本来应该是我带力五郎到神社见宫司大人的,但因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没有关系,”原小楼客气道,“他已经完全好了吗?”
“身体应该是好了,但是只要一问起虫子的事情,不知怎么就糊涂了。”绪平无奈地摇着头,“请宫司大人亲自问问他吧,不过请不要抱太大希望。”
于是叫了力五郎过来,由原小楼亲自来问,看看在一两年之前,发生过什么相关的事情没有。
得到的结果是: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力五郎说不出来。
“那时候,有一个人……”说到这里,力五郎忽然就面色迷惘,张口结舌了。
然后关于这个人的一切,甚至跟虫子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关联,都没有办法说出更多的情况来了。
即使急哭了也说不出来。
按力五郎的描述,就是有那样一种感觉,觉得有一个人跟这件事有很大的关系,但相关的回忆仿似被封存了一般,无论如何说不出来分毫。
原小楼只好安抚绪平和力五郎,说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请一切不必放在心上,然后就一无所获的回来了。
到了晚上,泡在汤泉小屋里的时候,就只能这样回答樱子的问题。
“就是这样,一无所获。”
原小楼把事情叙述了一遍,最后把手摊开在水面上。
今天红叶早早地就睡了,陪着原小楼泡温泉的,就只有樱子一个。
晚上是满月,明亮的月光照在温泉的水面上,银粼斑斑,池面泛起的热腾腾的水雾,都变成了银色,看上去像干冰造成的气雾一样浓厚。
樱子的身体倚靠在池边,露出水面的肩膀和手臂,被月光被映得玉白无瑕,像涂了磷粉一样。
听完了原小楼的话,樱子大为惊奇。
“力五郎说不出来?那是什么原因呢?”
“是禁语咒,”原小楼低声道,“浦胜力五郎啊,不仅身上中了虫,还被人下了咒。”
“禁语咒?”
“就是说,确定发生过某件事情,但是脑子里所有能通向这个记忆的联系,都被切断了。”原小楼给樱子解释道,“就像大雾中的河岸,你看得见对面有个隐隐约约的影子,但是过不去,因为所有的桥都坍塌了。”
樱子的脸色忽然有些发白。
“小楼,”她犹犹豫豫地问道,“有一句话……”
“嗯,什么?”
“你说,会不会是绪平亲方?”樱子似乎花了很大力气,艰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