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马誉见过相爷。”
柳飞侠打眼望去,这位马长史想必就是逛窑子逛的口水直流的那个。
“这个是兵曹从事黄虎。”这黄虎正是大字不识的那个,凭着一把子傻力气在官衙负责治安兼门神。
“这个是主簿张充。”
赵升一一的介绍完众人,就听门口又有人来报:“太守大人,您要的人都带来了!”
柳飞侠打眼一看,竟是昨日里坑她银子的“鸡腿儿”官爷和“烧饼”官爷,看见他们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官衙里,柳飞侠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前踹他们两脚。
但不知阮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王五、马六,你们这般,所为何事?”
柳飞侠看着王五、马六身后又陆陆续续出现几个人,竟是昨日里当街抢劫的几名乞丐。
难道阮籍是想给他们秋后算帐,将他们绳之以法?
呵呵,原来他不是无动于衷,而是在闷声办大事呀!柳飞侠立马对他的办事效率刮目相看。
“动手!”阮籍二话不说,做了手势,下面的一帮乞丐纷纷亮出手里的家伙儿,有锄头,有铁锤,有榔头,有铁锨……
柳飞侠一看这阵势,竟不像是要对簿公堂,而是要当堂火拼啊!岂止是柳飞侠吃了一惊,堂下诸位官员也是目瞪口呆、立在原地、不知所以。
只见那群人得了阮籍的命令,纷纷带上自个的家伙什,向那些办公隔间走去。这些围挡本就是后来加上去的,没有承重,拆起来也不费什么力气。
“住手!你们莫要胡来!”黄虎见自己的手下王五、马六带着一帮乞丐砸墙砸的热火朝天,觉得自己再不出言制止,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大人这是所为何事?”赵升本来想默认郡丞的下马威,谁知道阮籍不吃这一套,反而二话不说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哦,小事一桩,不值一提,本官喜当众饮酒,若无人陪饮,心下寂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把这碍眼的壁障拆除,就算有人——”阮籍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想行贿本官,私相授受,为免有口难辩,大家也可当个见证不是?有什么话可以敞亮着说,若本官偷懒耍滑,酒后误事,各位也可督促尽责。”
众人不由心下一惊,看似阮籍句句随意,在说自己,实则句句意有所指。
这办公环境从上至下变得透明了,什么贪污受贿、私相授受、拉帮结伙之类,虽然无法完全杜绝,但至少减少了活动空间,也加强了官司吏彼此之间的监督。
这砸墙行动看似随性而为,实则大有玄机。
众人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阮籍对这里的情况深入了解的有多少。大家都沉默不言,静观其变。
阮籍见众人神色不一,忽又说道:“今日官衙嘈杂,不宜办公,本官允大家休沐一日,明日辰时准时来官衙述职。”
众人一一告退,阮籍挥挥衣袖,正欲去后堂巡视,见那主簿张充立在原地犹疑张望。正要出言相问,
柳飞侠张口问道:“不知张主簿还有何事?”
张主簿先施了一礼说道:“今日太守大人以雷霆手段,一针见血、消除沉疴、清除积弊,手段之高明,令下官好生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