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乾一脸认真地看着长谷川志穗:“蔓蔓姐,我已经很努力地长到一米八以上了。”
舒蔓不用目测也知道林乾有多高,林溪都给她交代过了:“是刚刚好到一米八。林乾弟弟,我之前听说过,说不超过一米八五的身高打篮球是没有前途的。就算你有很高的天赋,也很容易消耗自身体力。被一群巨人围攻的感觉很糟糕,容易产生心理压力——当然了,以咱们林乾弟弟的心理素质来看,这点应该是完全没问题的。不过长高毕竟不是坏事,弟弟还请再多多加油。”
林乾微微皱眉,将两瓶牛奶向外推了推。
舒蔓不容他反抗地又伸出手把这两瓶牛奶朝他面前送了送:“不行,这是必须的。我会亲眼看着你喝光这些牛奶。并且你每天的卡路里摄入要充足,不许不吃饭、不许吃得少、不许挑食、不许吃没营养的东西,也不许空腹喝奶昔,我会让溪溪监督你的。”
一连串的“不许”迫使林乾只能默默点头,然后两眼无神地盯着牛奶瓶发呆,好像在思考该从哪里下手才能让纯牛奶变得更好喝一些。
舒蔓转身又对刚才笑得最大声的张骥说:“身高和投篮命中率有一定的关系,如果想当一名优秀的得分后卫,长不到一米八五是不行的。所以也请张骥前辈陪林乾弟弟一起喝牛奶——额定每天两瓶,早晚皆可。”说着,她就把另外两瓶牛奶放到了张骥的面前。
张骥的笑容一垮:“居然还是纯牛奶!”
舒蔓要求道:“不可以用牛奶饮料应付我,必须是纯牛奶。”
“诶?!”张骥抓狂了。
临安队这边的骚动被大阪队众人看得一清二楚。
成田良惊叹不已地对身边的上杉淳说:“临安队那个女孩儿,叫舒蔓来着吧,她好有意思哦!不过让这两个成年人喝牛奶真的有用吗?应该不会再长高了吧?。”他用食指戳了戳上杉淳的腰,“怎么样,上杉?你看我对你很好吧?你看我从来不管你吃什么喝什么。”
上杉淳打掉成田良正四处挠他痒痒的手指,懒洋洋地说道:“如果你不管我晚上几点睡觉早上几点起床就更好了。”
成田良立即正色道:“那不是我的意思哦!是咱们队长的意思,你不想让我管你就自己去跟理人说哦。”
“喂喂,这种话真亏你到现在还敢对着我说。”上杉淳推开碗,捏住成田良的耳朵,“你还不是乐在其中?!”
大阪队众人目不斜视地各吃各的饭——他们早习惯这两个人动不动就开始干架的行为了。
临安队的队员们都比较温和比较多,哪里见过这等阵仗?于是好多人一边一脸懵地吃着饭,一边控制不住地往那两个正在打架的人身上瞟。
林溪说:“哇哦,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热情的大阪人。”
舒蔓刚要转头看过去,就被霍成烨及时叫住了,目前正不明就里中:“……诶?霍霍你刚才叫我干嘛?是要加餐吗?还是说你也想喝牛奶?”
霍成烨说:“不,只是有根针掉下来了,我怕扎进你的眼睛里。”
临安队众人:你骗鬼呢吧!
稍后,成田良与上杉淳的掐架被长谷川理人一句“吃饭”制止。长谷川理人一看到霍成烨不断地转移舒蔓的注意力,忍不住就笑了起来:“霍成烨,你在养女儿?虽然养成什么的是很有意思,不过也用不着这么保护过度嘛,打架谁没见过?”
隔着一条走廊和一排桌子,霍成烨定定地盯住他:“长谷川。”
长谷川理人连忙笑着举手投降:“我错了,对不起!”但目光却不动声色地飘到舒蔓身上。
晚上八点,长谷川理人找舒蔓商量练习赛的事情。舒蔓一口同意,并马上召集了除冯浩之外的其他四位有很多上场比赛经验的球员,又加进去了一个平时表现挺好的新入队球员,临时组成一支队伍。
闻讯赶来的冯浩因白天偷吃汉堡而被舒蔓明令禁赛,所以只能坐在板凳上眼睁睁地看着大家打比赛。
大阪队的队伍里有长谷川理人本人以及上杉淳,临安队这边却少了冯浩和徐润生,比赛结果可想而知。
陪同观战的林溪对舒蔓说:“看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舒蔓皱着眉毛审视着场上某些自乱阵脚的球员,表情严肃地说道:“在走路之前,我认为我们应该先把副队长选出来了。”
第二天早上,住在男生宿舍最边上的大阪队的上杉淳刚起床没多久就在路过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房间时听见里面传出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虽说是“激烈争吵”,其实只有一个女生的嗓音比较大。另一个女生则显得比较心平气和,如果不是旅馆的隔音效果不算很好,可能在走廊上都听不到这个女生的声音。
“我反对!”
“溪溪,你要反对我的提议?真巧,我也反对你的提议。”
“林乾哪里不适合当队长?”
“无论哪里都不适合当队长吧?我觉得教练肯定也会支持我的观点。”
——原来是为了选新队长的事情而争论。
上杉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哼着曲子离开了。不用想她也知道,那个反对林乾当队长的人绝对是临安队那个来历不明却眼光独到的“新教练”舒蔓。哪怕上杉淳在上一次比赛里被林乾死死缠了很久、承认林乾绝对是临安队必不可少的主力球员,可她依然与舒蔓抱有同样的看法:林乾并不适合当队长。
一支球队的队长未必就是王牌球员;同样的,王牌球员也未必就一定要当队长。
可是这个道理林溪看起来并不能理解透彻。
在选队长的问题上僵持不下的林溪和舒蔓最终还是闹到了现任队长霍成烨和教练那里。
正打算同教练商量重选队长这件事的徐润生对此不置一词,仅仅针对两个女生的吵架行为进行了批评:“大家都是篮球部的成员,不能碰到事情就吵一吵吧?既伤和气,又容易让其他部员们丧失对你们的信心。不管吵的内容是什么,尽量不要闹得太大。”
临安队教练则说:“既然这样,你们就谈谈各自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