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炫将耳朵贴在白色大门上听了一会儿,他的眼珠骨碌碌地转来转去,也不知道他听到了什么,望一眼周遭,万籁俱寂,这栋别墅建设在这儿,还真是别具一格,陈易炫听了一会儿,他张嘴说了一句:“我听到了贝多芬,”
“贝多芬,”吕茜诧异地说完,她也靠近白色大门,然而,她用力过猛,身体和手臂撞在大门的门板上,嘎的一声,大门裂开一条缝隙,原来白色的大门并没有锁起来,
从门缝内,一曲贝多芬所作的交响乐传了出来,我对贝多芬不是很熟悉,所以曲子有点儿熟悉,却不知道是哪一个曲子,曲子激荡澎湃,抑扬顿挫,特别的震撼心灵,
陈易炫从门缝钻进去,吕茜跟在后面,我仰面嗅了嗅,除了贝多芬的曲子之外,门缝内还透着一股腥味,
我最后进去,进门之后,陈易炫惨叫一声,“龟爷,你快来瞧瞧,”我追着陈易炫的声音跑过去,越过大厅,来到一间厨房,陈易炫站在厨房门口,他目瞪口呆地站着,
我走过来看了一眼,厨房内躺着一具尸体,但不是人的尸体而是一条宠物狗的尸体,厨房内遍地的狗毛、狗血,狗尸被扔在一个大铁锅内,好像还没来得及清理,
“袁圭,你们快上来,”已经上楼去的吕茜朝我们喊了一声,我和陈易炫怕她有危险,一起快步顺着楼梯跑上二楼来到吕茜所在的地方,
吕茜站在二楼大厅的门口,大厅的门已经被她给推开,门内是一张长桌,桌子足足有七八米长,一共十八个位置,二楼的大厅更像是一座餐厅,除了长桌子之外,后面全是餐具,杯盆碗碟之类的井然有序地摆着,
在大厅的右侧,那是一片格子间,每个格子间一米多宽,一共八个,外面用一张门帘遮挡起来,八个格子间,分别用了八种颜色的门帘遮挡起来,大厅诡异的布局让人吃惊,吕茜之所以感到惊恐,那是因为长桌上面摆着十八个碟子,碟子上面摆着一块肉,一块白色粘粘的肉,
碟子之中,有些肉已经被切掉一部分,可能是被吃掉了,
可想而知,在我们来之前,有十八个人在这儿用餐,我们走进去,来到长桌边上,吕茜盯着碟子上的肉愕然出神,我走到一块相对比较完整的肉面前,说是肉,也不大像,上面铺着一层冰霜,在被拿出来吃掉之前,它们可能被藏在冰箱内,
肉并没有煮熟,用刀子切开的时候,肉淌着尚未凝结的血和一层白色的粘液,从肉的形状看,并非是从某种动物身上切下来的肉块而更像是某种胎盘,我顿时想到了南村水库漂浮的羊尸,那些从母羊身上切割下来的羊胎被凶手放入了冰箱内,眼下,凶手把羊胎当成了食物,
羊胎并没有被煮熟,只是用冰箱之类的冷藏用具冷冻过一阵子,居然有人这么吃羊胎,也不知道口感如何,反正看着特别的恶心,哪怕羊胎被一层白色的冰霜裹住,
我凝神看着的时候,陈易炫走到我身后,他手里端着一碟羊胎,他把羊胎递到我面前说:“龟爷,你看看,我们好像找到了那些失踪了的羊胎,这些羊胎,好像也并不是简单的羊胎,”
我看向陈易炫手里的那碟羊胎,从一层薄薄的冰霜看过去,在冰霜的包裹下,一只刚刚成形的羊胎蜷缩着,我看向它的脑袋,羊胎眯着眼,从它的眼睛看去,两只眼睛没有在左右两侧而是在脸的正中间,
从它的面相上看,更像是一张人的脸,
我第一次见到长相那么像是人类的羊胎,心中一阵厌恶,陈易炫把这个碟子放在桌子上说:“这帮狗日的简直把自己当成禽兽了,你说他们在这儿行欢作乐,吃这种玩意,这不是心理变态吗,”
吕茜看了我和陈易炫一眼,她朝第一个格子间走过去,拉开格子间前面的黑色帘子,吕茜朝里边看了一眼,看完之后,她木然站着,一动不动,我和陈易炫跑过来,她轻声冷笑,“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人,想不到会被我碰到,真是好笑,好笑极了,”
在格子间内,一个体态肥胖的三十多岁男人抱着一头粉红色的宠物猪躺在一张床上,男人身上没有一块布料,他像是抱着自己老婆一样抱着那头宠物猪,粉色小猪穿着一件白色的花衣服,身上喷着香水,还被洗得干干净净的,
我们发现男人和粉色小猪的时候,男人死掉了,小猪也死掉了,小猪的脖子被人开了一枪,挣扎了几下,血流干了,死掉了,男人则被人在眉心打了一枪,子弹打进去的地方留下一个血孔,血孔流着血,
肥胖的男人和他亲爱的小猪玩耍的时候,有人开枪打死了他们,他们死亡的时候特别的安详,男人几乎没有任一丝恐惧,面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