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恼地抬头,撞进了他那幽深的眼中,在他的眼底看到了一抹柔情与怜惜。一瞬间她像是忘记了心跳一样。
沈未不知道自己此刻目光恍惚,带着病态白皙的脸上染上了红晕,撩得尹济身上每一处都叫嚣着。
他再次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将她的一声娇吟吞下,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
沈未的身子颤抖。确实如尹济所说,她对他的触碰并不反抗,在他连连的强势之下,她心中生出了异样的感觉。
既然今夜已经看到了结局,她咬了咬牙不再反抗。
尹济忽然停了下来,看了看她,低声一笑道:“沈大人果然识时务。”说着,他将她横抱了起来,走向床榻。
沈未下意识环住了他的脖子,满脸通红地移开了目光不去看他。
似乎是为了给她一个难忘的夜晚,让她感受到这其中无尽的美妙,将她放在了锦被上之后,尹济便极尽撩拨之能,慢慢地将她的常服褪下。
沈未无措地任他动作,只觉得随着他的手和唇所过之处,身体都烫了起来,心中隐隐地生出了说不明的期盼,期盼被慰藉。
终于,她的一身冰肌玉骨完全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尹济不着急动作了,伸出手指从她的肩头沿着手臂轻轻刮过,感受着那微微的凉意和细腻,嘴里说道:“我肖想了沈大人许久。”随着他说话,一滴汗液从他的额头上滴落在了她白得发光的皮肤上。
看着那一滴汗在她身上像是化不开了,他的眼睛都红了。
他居然
沈未从未听人说过这么轻浮的话,根本不敢想象他所想的样子,只恨不得能将耳朵塞起来。她红着脸冷冷地说道:“你给我闭嘴!”
“好,我闭嘴。”尹济轻笑了一声,双眼盯着她满脸羞红,又气又恼的样子,毫不犹豫地彻底将她占有。
一声惊呼之后,沈未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有淡淡的轻吟声。
外面是一片宁静,尹府中的另一处还安置了是个绝色的女子。尹济的房里,从门边一路到床边,皆是二品大员才有资格穿得常服和官服。常服和官服混合在一起,从尺寸可以看出来不是同一个人的,它们如同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尤其的缱绻。
垂下的床帐摇曳,暗中较量。
隐晦的情意隐藏在这片旖旎之中,说不得,求不得。
天亮,到了平时要起来的时候,尹济醒了过来。压了那么长时间的火终于得以泄了出来、肖想了那么久的事儿终于得偿所愿,今天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最神清气爽的一天。
睁开眼,他下意识想去看身边,却发现身边根本就没有人,原先沈未躺着的地方是凉的,可见已经离开了许久。
明明他们昨天折腾到了半夜,最后他是将她抱在怀里睡的。
尹济挑高了眉毛,忽然有种自己被沈未白白睡了的错觉,心里莫名地堵得慌,觉得十分不是滋味。
昨夜要了一回后沈未便一副承受不住的样子,可是他忍了这么久怎么肯轻易放过她?后来她几乎晕了过去。可是现在醒来发现沈未早就离开了,尹济觉得自己昨晚可能被她骗了。
但即便她真的是装的,但是毕竟是第一次,怎么可能会不疼不累?竟然还有力气起来离开,当真是冷静无情得可以,他给气笑了。
起床将房门打开,一屋子暧昧的味道慢慢散了开。尹济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官服便要进宫了。
临走前,他想起了还在府里的莺莺燕燕,心里的火气更大了。他叫来了管家吩咐道:“给些银子给她们,今日之内将她们打发了。”
“是,公子。”
在上马车前,尹济问起了自己身边的小厮:“沈大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他身边两个一直跟着的说是小厮,其实也是护卫,平日里负责保护他的安慰。
虽然他们不知道沈未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是沈未清晨从尹济房里出来的事情他们是知道的。显然沈大人是在他们家公子房里过了一夜,至于做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但是肯定不是简单的聊政务。
原来他们公子这么多年不成家真的是因为好男风。
“沈大人是寅卯交替之时离开的。”小厮的脸红了。
尹济并没有注意,而是在心里算着时间。
沈未是休息了半个时辰,在他睡着后就起来离开的。
进了宫,尹济去了元帝那儿一趟后便准备去户部处理那些让人头疼的事务。想着沈未应该在文渊阁之中,他准备先去趟文渊阁。
没走几步,远远地看着一个跟他穿得一样的纤细的身影,他顿住脚步勾了勾唇。
几乎一夜没睡,现在身上某处还疼得没办法说,沈未此刻疲惫极了。天未亮她便起来悄悄回了官舍沐了个浴将腿间的粘腻洗掉,当看到尹济在她身上留下的短时间消不下去的痕迹的时候,她气得恨不得杀了他。
昨天一夜对她来说荒唐极了。
她先前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情。因为是女扮男装,她想来是小心极了的。想起昨夜的放纵,她后怕了起来。若是让人瞧见,她和身边的许多人都要丧命。
“沈大人走得倒是快啊。”
尹济的忽然出现让沈未吓了一跳。不受控制地想起了昨晚的荒唐,她的心飞快地跳了起来。“尹大人有事吗?”她微微地后退了一些,语气疏离地问道。
尹济所说的“走得快”说的并不是现在,而是指的清晨的时候。
沈未的态度让尹济很是不满,仿佛自己真的是被睡的那个。
“我自然是什么什么事的,倒是想问问沈大人有没有事。”看了看四下无人,尹济倏地上前附在了沈未的耳边语气暧昧地低声问道,“身上还疼吗?”后面这句,他并没有喊她“沈大人”,忽然放软下来的语气就如同昨夜与她缱绻时一样。
这语气和耳边的热气让沈未的身体立即紧绷了起来,心都被牵动了。红晕不受控制地爬上了脸。
看到她脸红了,尹济心里终于舒畅了不少。目光定在了她白皙的脸上移不开。
恍然觉得他们靠得太近,沈未警觉地看了看四周,推开了他,冷着声音说:“尹大人,请你自重。”且不说她是女扮男装,现在她与尹济在别人眼中是势同水火,若是叫人看见了,就功亏一篑了。
“自重?沈大人可是忘了些什么?昨夜”尹济拉长了语调。
沈未皱起了眉,神情之中再也没有羞怯之色,提醒道:“尹大人,昨夜只是一段露水情缘而已,代表不了什么。我都不在意,尹大人一个男子就更不用在意了。”沈未是个极其能想得开的人。她这一生都只能以现在的样子活着,不可能跟任何人成亲,是以守不守身也不重要。
她不会要他负责。他负不起这个责,她也没办法要。
与尹济的一夜是她自己后来顺从的,没什么好自怨自艾的。
听她一副并不在意的语气和豁然的样子,尹济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原来沈未当真是把自己睡了,决定不认账了。
什么是露水?
那便是见到了太阳就消散了的,见不得白昼。
永远无法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她将他们的关系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不值一提。
尹济勾起了一抹笑容,神色轻佻:“可是昨夜沈大人表现出来的可不是这么轻描淡写的,还有身上的痕迹也没这么轻易容易消下去的。”
提起这个,沈未的脸色果然变了:“你再胡说割了你的舌头!”
他们两人似乎是在互相踩着对方的底线,互相较量。
谁先低头谁就输了。
尹济忽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既然是露水情缘,那我便要夜夜露水的露水情缘。”说着,他不给沈未反抗的时间,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他不要命了!这是在皇宫之中!
可是沈未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来。
金黄色的琉璃瓦,朱红的宫墙干净极了,两个身穿同样二品大员官服的大臣贴在了一起交缠。
这是多么禁忌的事情。
尹济也不是不要命的人,因为是在宫里,随时都会有人来,他在沈未的唇上辗转了一下便放开了她。
沈未连骂他都没顾上,先是惊恐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松了口气。
尹济看着她慌张的样子,舔了舔湿润的唇,语气轻佻地说道:“沈大人,我们这样像不像是在偷情?”
一身严肃的官服也遮不住他眉眼的轻佻,他俊朗得像是个才子,却又多了份尊贵。沈未看得一时没有移开眼,再加上他这句话,她的心跳快得飞快。
正好这时一个官员远远地走过来。
尹济立即后退。
沈未飞快地检查了下自己的官服。
随后,二人各自分开。
那个官员走过来,看见是他们二人,又看见沈未的一张脸冷得不行,心想这二位大学士恐怕是见四下没人直接掐起来了。生怕被殃及,他立即加快了脚步。
分开后,沈未去了礼部,而尹济朝户部去了。
张府,今日张安玉休沐。
下午的时候,他得到了手下传来的消息,脸色骤变站了起来。
胡云喜见他表情有些冷地从书房出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张安玉收起了眼中的冷意,对胡云喜道:“放心,是关于二哥的事情,我去找一趟二嫂。”
成亲好几年,胡云喜对张安玉有所了解,见他这副表情,猜测恐怕是张安夷的事情有什么猫腻,心里沉了沉。她提醒道:“二哥和青世现在不知所踪,二嫂有七个多月的身孕了,千万不能有什么意外,你说话小心着点。”
“好。”张安玉点了点头。
胡云喜的周到体贴让他心中很暖,可是有些人却让他很心寒。
张安玉匆匆来到穿云院的时候找到阮慕阳。
为了做戏,阮慕阳今日又加派了一些人去京郊。合月他们都已经好几日没合过眼了。阮慕阳憔悴的样子一半是装的,一半却是真的。
见张安玉的神色与往常不同,她心中猜测可能是他派去盯着张安朝的人发现了什么。
“二嫂,我派人去跟着三哥,结果发现了一些事。”
果然是这样。
阮慕阳让下人退了下去,让珐琅守在了门口。
“你是发现张安朝有问题吗?”她再也不愿意称张安朝一声“三弟”。
张安玉惊讶地看着她:“二嫂怎么知道的?”
阮慕阳压低了声音道:“你二哥告诉我的。”
随即,阮慕阳将大概的事情告诉了张安玉。
张安玉听完之后先是心惊,随后眼中满是冷意和嘲讽:“三哥果然是本性难移。你们打算就这样任他养伤吗?”
“不,当然不能。”她咽不下这口气。
想到张青世,阮慕阳就心疼得不行,对张安朝恨得不行,一刻都不想让他好过。
张青世是她和张安夷的底线。
原先她为了隐瞒张安夷和张青世已经有了下落,不能对他怎么样,现在有了张安玉的发现,她终于有借口整治张安朝了。
“当然不能让他这么安稳地养伤。”说着,阮慕阳对外面的珐琅道,“让人去将三弟叫过来一趟,说我有事情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