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善人的因果，让一个小妖成就地境不是问题，这诱惑不可谓不大，陈述一时都有些心动，不过夺精气的方法就那么几样，还俱是阴邪万分的法子，与陈述的原则相悖。

关文杰也值得无奈的引陈述前往自己生活的村子。

夜色渐深，马车走在黄土路上，村子静悄悄的，但陈述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小小的村落有些太安静了。

“这里偏僻，难有蜡烛一类的物件，到了晚上便一片漆黑。”黑色的土房连绵，陈述皱了皱眉，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这村子中没有客栈，关文杰便带着陈述来到自己家中。

“我义父此时应该刚刚睡下，你莫要惊扰了他，村子里的人都怕鬼。”有些犹犹豫豫的朝陈述开了口，关文杰叩响了破旧的柴扉。

石阶上有干燥的泥土，陈述点了点头，不多时，夜色中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一个佝偻着身子的中年男人推开门，他的眼睛在夜色中是眯着的，身上有股难闻的气味，倒是与陈述在军中常闻到的尸臭味差不多。

“文杰？怎么今日便回来了？还带了位朋友过来。”

那中年男人有些惊讶，转而热情了起来，借着朦胧的月色，陈述只感觉这个中年男人的背不正常的驮着，好像背后长着两个瘤子。

“伯父，今夜叨扰了。”略微寒暄，中年男人领着二人进了里屋，倒是那马车陈述不知道该怎么办，这里附近也不想是有马厩的模样。

“停在外面便行了，快些吃些饭食睡吧。”

关文杰到了家中自在不少，对着陈述也笑了起来，到锅中捞了写薄粥，房梁上吊着些咸菜，二人就这么就着吃了起来。

“文杰，你且先坐着，爹去弄些吃食给你们。”

似乎也觉着这饭食有些寒碜，驼背男人摸索着抽出一把剔骨尖刀，陈述抬起头，他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微光，看着男人举着剔骨尖刀，他的心中便一跳。

霍霍的磨刀声此起彼伏，陈述暗自平复了心跳，有些疑惑，这驼背男人不管如何看，都只是个寻常的老男人，那股心悸又是从何而来？

血腥味弥漫，有哼哧哼哧的声音，估摸着是猪在叫唤。

陈述倒是没想到自己脸面这么大，能混上一顿肉食，他平时还饥一顿饱一顿，看着那驼背男人利索的收拾了一盘肉片上来，也不客气，就着薄粥吃了起来。

“伯父客气了，文杰与我交好，这次偶然来家中做客，还劳烦伯父如此费心。”

关文杰倒是大大咧咧，就着肉食便下了两碗粥，打了个饱嗝，冲木讷的男人唤了一声，便领着陈述进了后院。

“你家没有猪圈？”

院子不大，但陈述却没有闻到猪圈的臭味，只当关文杰家境不错，还买得起一只活猪屠杀，关文杰把他带到里屋，收拾了一下床铺。

“陈公子，今夜就委屈你先住下了，明日要是公子有办法，还请带小生出了这破地方。”

关文杰语气期盼，陈述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等到门关上后，他躺在床上，感受着夜晚的阴气，却怎么都睡不着。

隔壁传来关文杰父子俩的交谈声。

“文杰，你此去进京赶考，为何这么几日便回来了？”

“孩儿遇上同仁，觉得自己学识尚且不够，恐怕还得精心学习一段时间。”

陈述的脸色逐渐严肃。

进京？进的哪个京？赶得哪门子考？如今天下大乱，哪还有考试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