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冬瓜练完剑,准备去别墅里的温泉泡一下澡,小厮就过来叫他,说孟茯苓有事找他。
他便去了孟茯苓的房间,见她正在看信,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娘亲,你找我?”
孟茯苓抬头,将手里的信函递给他,“京都城的酒楼粮仓出现一批有的毒米面,京的百姓皆在传我们天源酒楼制食的米面都有毒,吃了会死人。”
这些年,因为京都城的天源酒楼里挂了当年皇上御赐给孟茯苓的天下第一厨金匾,已渐渐成了各地酒楼之首,说是天源酒楼、食坊的根基也不为过。
京都城的酒楼出了这种事,到时一传十、十传百,连带着产业的名声都会被带累,生意人最讲究名声,如此一来,生意便难以长久。
“是有人故意为之!”小冬瓜蹙眉,略一想便知。
人怕出名、猪怕壮,不管是天源酒楼、食坊。或者是忘忧岛,声名已响彻各国,所赚的银子数之不尽,自然引来诸多眼红者。
“嗯!”孟茯苓点头,“这事交给你去处理。”
小冬瓜如今十七岁,本身便有前太子之魂,处事之道自不必说,前几年开始已能独当一面,于生意上帮了孟茯苓不少忙。
孟茯苓渐渐放手,现在更打算把这件事交给小冬瓜处理,待事了之后,她就和祁煊去游山玩水。
“好!”小冬瓜没有推迟,心里思索着会是在背后下黑手。
小冬瓜正要去收拾行李,孟茯苓又道“小冬瓜,我已传信到药王谷,让小鸡翅到京都城与你会合。”
“什么?娘亲,你明知道我一直在躲她,还让我见她?”小冬瓜听到小鸡翅的名字,忍不住哀嚎一声。
要说小冬瓜最怕的人是谁,那绝对是小鸡翅!
为什么?这事还得从当年孟茯苓和祁煊的婚礼说起,那时小鸡翅看到如此特殊的婚礼,小小年纪已想着当新娘。
而小鸡翅自小最喜欢的男孩子,当属小冬瓜,是以,便把目标定于小冬瓜。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小鸡翅就开始了倒追小冬瓜的漫长之途。
孟茯苓喜欢小鸡翅,不反对小鸡翅和小冬瓜来个姐弟恋什么的,问题是小冬瓜虽然也喜欢小鸡翅,却不是男女之情。
所以,小冬瓜一直在躲着小鸡翅,好在小鸡翅被伊千重当作继承人培养,很少有时间出药王谷。
小鸡翅更是于前年接任了谷主之位,说起来,她不管在武学、还是在医术上造诣都极高,如今皆有所成。
而伊千重把药王谷丢给小鸡翅后,直接搬到忘忧岛享乐了。
“小鸡翅不仅医术高明,又精通毒术,可以帮你查找米面的毒的来源。”孟茯苓笑道,她怎会不明白小冬瓜的心思?
“可是”小冬瓜不想看到小鸡翅遭到他拒绝后的伤心之相,虽然每次她都很快就恢复过来,简直就是越挫越勇。
孟茯苓打断小冬瓜的话,“没有可是,女子的青春有限,小鸡翅如今二十有二。再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你若真的不喜欢她,便要趁早让她死心,另觅良缘,莫误了她的终生。”
这些年,孟茯苓曾以为小冬瓜会被小鸡翅所感动,而接受小鸡翅,所以她才冷眼旁观、打算顺其自然。
结果,小冬瓜不但没对小鸡翅动心,反而躲她、躲得更勤了。
“我说过很多次了,小鸡翅根本就不听劝。”小冬瓜也不想耽误小鸡翅,可小鸡翅与一般的女子不同。他越是劝她、她越是反其道而行。
总之,一提到小鸡翅,小冬瓜就头疼啊!
“你就下一剂猛料,让小鸡翅长痛不如短痛!”孟茯苓道。
她挺心疼小鸡翅的,但再心疼,也不能不顾小冬瓜的意愿,逼他娶小鸡翅,将他们绑在一起,促成的只是一对怨偶。
“猛料?”小冬瓜怔了一下,方点头。
待小冬瓜走后,祁煊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抱住了孟茯苓。
“你别指望这小子能下什么猛料,到时可别弄巧成拙了。”祁煊抬手把玩着孟茯苓的发丝,有些不赞同道。
“不然怎样?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鸡翅一年年地为小冬瓜荒度青春,一辈子都得不到他的回应。”孟茯苓也很无奈啊!
“小冬瓜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在处理小鸡翅的事,竟拖拉了这么多年,早该快刀斩乱麻了。”祁煊鄙视道。
孟茯苓转过头,似笑非笑道“啧啧,说得好像你很有经验一样,怎么不传授小冬瓜几招?”
祁煊被孟茯苓笑得很不自在,“茯苓、娘子,我的身与心都是你的,要真的有经验,也是从你身上学来的。”
孟茯苓无语,这厮越来越油嘴滑舌了,所幸,只对她这样。
“茯苓,小日子过了没有?”祁煊凑近孟茯苓耳边,双手不安分了起来。
孟茯苓点头,俏脸微红,推了推他,“酒楼的事没解决,我可没心情。”
“小冬瓜的能力,你还信不过?”祁煊说完,不容孟茯苓反对,就把她抱起来,往内室的床榻走去。
小冬瓜快马加鞭赶到京都城的天源酒楼,此时,酒楼已暂时停业。
掌柜依旧是时文乐,他接到小冬瓜要来的消息,早早就在酒楼里等小冬瓜。
这会见小冬瓜来了,面上的忧色未褪,虽说小冬瓜的能力也了得。可这次的事非同小可,时文乐担心他无法处理好。
不过,时文乐万万不敢说出自己想法的。
“时掌柜,带我去粮仓看看。”小冬瓜未歇一口气,就让时文乐带他去粮仓。
“少东家,请了不少大夫看过了,都看不出是怎么回事。”时文乐道。
小冬瓜听后,却没任何反应,心道,普通的大夫看得出来才怪,若是一般的毒。幕后之人恐怕也不会拿来害天源酒楼了。
走进粮仓后,入目的自是一袋袋米粮,小冬瓜让人随意拆开一袋米,发现米呈黑色。
“少东家,这批米面都是新进的。”时文乐忧心道。
时文乐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但东家没到来前,他不敢擅作主张把米面处理了。
其实,时文乐一开始把消息压住了,还命人重新购买米面,以供酒楼使用,无奈消息走漏得太快。
虽说酒楼以做出美味菜肴为主,也无人敢上酒楼吃饭,都怕吃着菜,也会把小命搭上。
“不能放任下去!得尽快烧了!”小冬瓜揩起衣袖包住手,才小心翼翼地捏成一条毒米,仔细看了一番,却看不出个所以然。
此时,他竟觉得小鸡翅来了也是有用的,她医毒双修,区区米面的毒应该辨得出来。
“是!小人也正有此意,只是要在何处烧、如何烧?”时文乐道。
米面太多,要是不找个空旷之地来烧。万一烧到民宅可就不好了,毕竟,京中房宅密集。
小冬瓜想了一下,京内最大、最空旷的地方就是皇宫后面的空地。
不过,那里可不是一般百姓可用的,更别提烧东西了。
不等小冬瓜拿定主意,时文乐便道“少东家,要不到城外?”
小冬瓜摇头,让人拿了一只碗留了些毒米面,等小鸡翅来了,好让她分辨,剩下的米便准备烧掉。
“到东市门口外。”小冬瓜思索了一下,才道。
东市是整个京都城最热闹、来往百姓最多的地方。
“少东家,东市外地虽广,可来往的人太多,纵火,若是不小心伤到人、或者被京兆伊逮住?”时文乐暗惊了一下,显然没想道小冬瓜打算在东市烧米。
“放心,到时多安排一些侍卫维持秩序,至于京兆伊那边,我自会打点。”小冬瓜沉声道。
虽然他现在不是当年的太子,又时隔这么多年,在京中已没有可用的势力,但不妨碍他和官员打交道、借官员的手办事。
时文乐见小冬瓜面显淡定,也跟着松了口气。
“明日午时,你把那些老食客都请到东市外,再贴出告示,凡是去东市看热闹的,无论大小,按人头发给一两银子,让全京都城的人都来做个见证。”小冬瓜交代道。
时文乐了然,点头称是,便立即照办。
次日。东市外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的,不知道围挤了多少人。
空地上的粮袋堆成一座小山似的,小冬瓜带来的侍卫则把四周围了起来,防止围观的百姓挤过去。
小冬瓜站在一张椅子上,大声道“都说我们天源酒楼的米面有毒,作为生意人,怎么可能拿毒米面给大家吃?要是毒死人了,我们酒楼不仅名声受损,更要背负命案,谁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今日大家都来了。就顺便做个见证,也传个话,看看我们是怎么处理这些毒米面的,宁可赔了本,也不会把这些卖出去,这是我们酒楼的诚信。”
百姓们听后议论纷纷,都觉得小冬瓜的话有道理,谁会开酒楼,敢拿有毒的米面给食客吃?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天源酒楼。
再看,时文乐已亲自带着十来个伙计,手里拿着刀子划开粮袋,白中染黑的米、和面,自破开的袋口哗啦啦地流在地上。
小冬瓜让人在粮袋上泼上火油,接过侍卫递给他的火把,直接扔在粮袋上,粮袋一沾火,便烧了起来,冲天的火光,把东市的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