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省在皑皑白雪覆盖下,银装素裹。
坐落在完达山脚下的八五三农场在微微的寒风中,行人稀少,显得有点冷清。
突然,一辆丰田4700带着一溜飘雪,不断鸣笛中,风驰电掣的冲进街区身后,一辆三菱越野打着双闪,紧追不舍,。
短短一两分钟,两辆车就呼啸着穿过了市区,不理会那些咒骂和猜测,追逐着,直奔医院而去。
此时,医院里也出现一阵骚乱,几个医生和护士推着两个担架车奔出大门,冲向刚刚停稳的两台车。
“快!抬起来!”
“男患者送一号手术室!准备四百型血浆!女患者送外科!”
随着喊声,一个浑身衣裤破碎,血红棉絮随风飘摇,和一个身穿羽绒服,长发遮住面孔的身影先后被抬上了担架车,冲向手术室
恩!
寂静的病房里,一声微不可查的闷哼响起,沙南慢慢的抬起灌了铅一般的眼皮,感受着鼻腔里那熟悉的来苏味,浑身火辣辣的疼痛中,强忍着虚弱带来的阵阵眩晕,让意识慢慢集中,好确认周围的环境是否安全。
随着意识慢慢清晰,视线聚焦中,沙南知道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房里,随之昏迷前的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大雪覆盖的山林里,自己轮着板斧,跟一只四五百斤的熊瞎子殊死搏杀,最终将熊瞎子生生砍死。自己也因被熊爪子撕出多处伤口,失血过多,倒在熊瞎子尸体上的画面在眼前不断闪过。
我怎么到了冰天雪地的山林?身体怎么这么笨拙?
沙南慢慢的转动头颅,疑惑的思索着,试图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脑海深处袭来,像脑海里发生了大爆炸一般,嗡的一声,让沙南刚刚清醒的意识瞬间被湮灭。
不知多久,在病房里来来去去走了几波人,柔和的灯光里,头痛欲裂中,沙南慢慢的清醒了过来。
清醒过来的沙南缓慢坐起身来,没在意身上肌肤几处撕裂般的胀痛,拔掉输液管,拖着缠满纱布,跟木乃伊一样的身体,蹒跚着摸到门旁。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穿越?还是借尸还魂?
看着玻璃上那张清秀略显稚嫩的脸庞,沙南满眼的不可思议,感觉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
呆呆的盯着玻璃上的面孔,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脉络清晰起来,让他知道自己是在松江省,也知道了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叫薛郎,年仅十九岁。
薛郎在襁褓中就被爷爷薛霆贵捡来,抚养长大,并用老山参给他换了个合同制的名额,离开了大山,刚到离家一百公里开外的清河粮库上班才一个多月。
就在今天,支援林业单位有偿清林的时候,郝建华不知道怎么惊起一只在枯树洞里蹲仓冬眠的熊瞎子,被他逃命时推倒的叫崔颖的姑娘刚爬起来,就被追踪而来的熊瞎子被扑倒的时候,不远的薛郎拎着斧头就冲了上去,随后没几下就被熊瞎子坐在了肥硕的屁股底下,之后的记忆就是自己睁开眼睛,挣脱出来跟熊瞎子大战了。
看着玻璃上的面孔,沙南暗道侥幸。
幸亏熊瞎子还没来得及舔一下,否则,头皮脸皮在带着倒钩的舌头下必保全部揭掉。也幸亏这个愣头青有点底子,一米八二的个头,身体素质也算不错,否则,就算自己拥有无匹的战斗经验,也会被愤怒的熊瞎子撕碎。
正像看电影一样翻读着薛郎的记忆呢,突然,一个带着护士帽,蒙着大口罩的面孔出现在玻璃对面。
在看到薛郎站在门口的一刻,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瞬间睁大,手里的病历本啪嗒掉在了地上,显然吓的不轻。
不等沙南回过神来,那名应该是查房的护士先一步回过神来,动作麻利的捡起病历本,小心推开房门,一边从门缝挤进去,一边训道:“薛郎,是要小便吗?怎么不按呼叫?!你这样私自下地会让伤口崩开知不知道?”
一边训着,伸手捏住已经流血的针口,扶住沙南,见其没有说话,遂扶着他走向旁边的洗手间,
或许是还没有自穿越的震惊中醒转,或许是没有感觉到危险,沙南居然没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任由搀扶,进了狭小的卫生间。
刚看清眼前的一切,扶着他的护士已经用脚挑起马桶坐垫。
马桶盖一掀开,沙南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要让自己如厕啊!
大惊之下他刚要动,护士呵斥道:“别乱动,赶紧尿!”
沙南哪里有过这经历?自己虽然三十三岁了,但哪有时间谈恋爱,更别提跟女性有肌肤之亲了薛郎也由于在大山里长大,还有点木讷,更没有接触过女孩子,让女孩子守着上厕所,他怎么好意思?
可打了不知道几个吊瓶了,沙南还真有尿意,但这会他怎么能尿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