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复一日,一月又一月,
时间飞逝,来到隔壁镇稳定下来的第三个月,四月下旬的某个傍晚时分,
我们居住的庭院里哭声一片,陪伴我在逃亡岁月里的老人,终于闭上了他的眼睛,从今往后尘世间的所有纷扰都再也和孙爷爷没有关系,
这天,4月日,孙爷爷走完了他一生的路,他死之前,用尽平生的力气给我说:“徐鑫,爷爷能够教你的基本上这三月都教给你了,爷爷要走了,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孙铭答应我孙儿,不到万不得已,别和孙铭”
别和孙铭怎么样,
后面的话,爷爷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他等同于油灯燃尽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他说完全,
爷爷的手一抖,他的身躯一颤,一股气憋在喉管里导致他鼻腔呼呼喘息,一双眼睛精光暴过之后的瞬间便失去了光泽
爷爷,
那一刻,受在爷爷窗前已经几天几夜没有休息好的我,泪水瞬间就翻涌而出,紧跟着就是内心深处巨大的刺痛感袭来,感觉脑子很重很沉,一口气没有缓过来,我当场昏倒在了爷爷死亡前的塌下,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爷爷死亡之后的两个多小时,4月日的夜晚八点多钟,我躺倒在床上,看着四周那些个熟悉且亲近但又明显哀伤的脸颊,看到他们个个都身着缟素,我的眼睛睁开又闭上,泪水犹如决堤般的止不住流,
一屋子的人谁都没有给我说话,因为他们都知道我和孙爷爷的感情在这三月里有多浓,
这三个月,每一天的早上天未亮,爷爷就会把我叫到庭院后方的一座小山前,给予我闻鸡起舞的武学教导,每一次我挥汗如雨,在爷爷满意的时候,他就会温柔的拿出手绢帮我擦着汗水,然后告诉我在练武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事项,
等到下午时分,爷爷又把我带到一片竹林里,让我对着那些竹子进行武学的修为,他总是在一旁指点我,要是我做得不够好,爷爷便会绷着脸给予立即指正,他没有因为当我是孙子而放松对我的要求,
我永远记得当我一个多月以后能掌握好关于关节的打击之后,爷爷当时有多开心,他把我抱得很紧很紧,用手抚摸我的汗水淋漓的发丝,给我说徐鑫你的悟性很高,假以时日你绝对能够打败闫勇他们,
当时我就嘿嘿笑,觉得练武的时日虽然辛苦,但一切都是值得的,爷爷开心得很,取出一瓶小酒就喝起来,还让我在一边给他唱他们那个年代的老歌,什么洪湖水浪打浪啊,什么铁道游击队等等老歌,听得爷爷眉飞色舞,还因为兴奋从轮椅上跌坐在地,让我们俩爷孙笑得肚子都痛了,
爷爷第二个月开始教导我如何使用银针刺穴,这个月爷爷几乎和我寸步不离,他和我居住在一个房间里,从最初教我认识书本上的人体穴位,再到用模型让我感受穴位的所在,那段时间,我即使和魏欣雨都很少见面,爷爷孜孜不倦的教诲着我,
学武的第二个月某晚,爷爷让我用掌握的银针探穴手和铁豹比划了一下,结果我在第九个回合就完败了一直跟着爷爷也在学武的铁豹,害得铁豹对我越发的尊重了,铁豹只要一有空,他再也不去缠着闫勇或者小薇讨教,总是找我对干,
正是在和铁豹的对战之中,我的实战能力得到了提升,爷爷在第三月开始继关节打击术、银针探穴手之后,开始教我分筋错骨手了,这三种爷爷和赵叔叔探讨过的武学,对我这种前期没有任何武学基础的人来说,简直就是量身订造的,
每一晚看到爷爷在灯下还在为如何教导我而冥想,听到他每一次自言自语的对招话语,我都会感觉到人生在世遇到孙爷爷,我有多么的幸运,
三个多月时间过得飞快,可也耗尽了爷爷的精气神,在我能够使用分筋错骨手击败刘瀚的那晚上,爷爷哈哈大笑着喝了一口酒,然后他在我们一群人的瞩目下轰然倒地,
爷爷,为了让我武学更上层楼,他精疲力竭的倒下了,再也没有坐直过,
爷爷倒下的第三天,他就永远离开了人世,在隔壁镇和爷爷朝昔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是我妈妈死亡之后我感受到最有亲情温暖的时光,
我和爷爷心照不宣的从没有提及过孙铭,哪怕是上一回高澜和魏皓来看望我们,把本市现如今的情况告知我们知晓,当爷爷听到孙铭已经在本市做了最大的拳所担任经理之后,听到我早前的兄弟们被孙铭打压得极为狼狈,那时候,爷爷都没有生气的骂过孙铭一句,
直到爷爷死亡前一晚上,我守在他床前,昏迷之中的爷爷突然抓住我的手背,咬着牙喊了一声:“孙铭,你个畜生,”
当时吓了我一跳,但后来爷爷又焉达脑袋处于昏迷状态,梁雁翎告诉我,或许爷爷那一刻在回光返照,他内心深处其实最爱的是孙铭,但最怒其不争的也是孙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