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已经想到了。”徐又铮微笑道:“所有部队出发前,一律发四个月军饷为恩赏。至于军粮我向扶桑洋行订购了大批面包,让弟兄们也尝尝这泰西军粮的味道。现在天气炎热,行军艰难,这我是知道的。大家下去跟下面的弟兄说好,这次出兵,正府全程提供荷兰水给弟兄们饮用!”
共合的大兵行军喝荷兰水,这怕是自小站练兵起,就没有过的规矩。一干将领皆面现喜色,精神大为振奋。一旁,张员一身前金袍褂,显得与所有人格格不入。从一开会,他便合着眼睛,不发一言。此时忽然道:“我军大举出征,京城留守问题”
“这便要有劳绍帅了。”徐又铮道:“绍帅与江提督,皆是前金名臣,熟悉舆情,由你们负责京畿卫戍,最为合适不过。原徐州部队,皆归张绍帅指挥,我相信,有你们二位坐镇,京城自可稳如泰山,万无一失。”
奉军方面使者,正是昔日八角台让位的张景辉。他起身道:“秘书长,我们奉军远路入关,饷械两绌,恳请正府,先补齐奉军欠饷惟盼。另外,我军军饷皆由四恒银行代办,现在京城分行为正府查封,奉行用款大为不便。我们的军饷钱款,将如何安置,还请明示。”
“请转告贵军张雨帅,徐某在奉天所做的承诺,始终有效。奉军弟兄,将得到足够的军饷以及军需。在明天天亮以前,我会派三百万的款子给奉军,作为开战经费,足以满足奉军需求。至于奉军委托四恒代办军费,可向山东四恒总号索取。只要奉军在山东登陆,以贵军之能,筹款不成问题。关外不久之前组建了海军,正好可以挥师南下,直取日照烟台,长驱直入。鲁军主力集中于保定一带,后方空虚,只要一个旅入境,何愁不能犁亭扫穴,届时山东一省财帛任取,贵军粮饷何须担忧?”
陕军联络官起身道:“秘书长,卑职出发前,章帅再三提醒,务必向正府说明,我军目前不利处境。陕西大旱,颗粒无收。目前我军军食既缺,军饷全无。请求正府能够一视同仁,将军饷军需予以发放。另外,自河南进山东,兵站补给设于何处,也请示下。”
徐又铮摇摇头“此战,我军河南战场,鞭长莫及,因此不设兵站,不成立补给处。自前金时代开始,补给粮台,多成为个人谋取私人利益的藏污纳垢场所,于军事无补,反倒会滋生无数弊端。贵军章帅,治军甚严,最得民望。何况直鲁联军擅兴刀兵,民怨极大,陕军入鲁,沿途士绅必箪食壶浆,以迎义师。何愁沿途补给军食问题?据我所知,山东向来注重粮食安全,于省内大修粮仓。只要进了山东,就不愁没有食物补给。至于在河南作战的开支就请山西方面,予以发放。晋陕一体,同器连枝,相信阎督军肯定愿意支持这次作战,不会吝惜军粮。”
说到这里,徐又铮站起身,挥手道:“天色不早,今天就到这。拿命令书来。”,
侍从递上命令书,徐又铮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最后一笔刚刚落下,大厅里忽然变得漆黑一片。所有电灯,同时熄灭。京城电力工人总罢公,开始了
保定,临时司令部内。
赵冠侯也站在地图前,下达着命令。
“我军东路以子玉为总指挥,率所部第三师,直隶第三混成旅萧光北部,山东省军第一师驻守杨村。西路由我亲自指挥,以共合第五师,第三十七师,山东省军第三师在易县、涞水、涿州、固安一线布防。大哥率领直隶守备大队二十个营,坐镇保定,担任总预备队。西路军主力沿京汉铁路北进,与皖军主力决战驻归德山东骑兵师以及省军第五师北上,占领开封,进占洛阳,解决敌河南部队东路在京奉铁路线与皖军对阵,另以山东宪兵旅坐镇德州,相机接应。”
吴敬孚道:“冠帅河南方面,陕军就有五万人,再加上西北骑兵师,以及敌两个混成旅,我军兵力是否太单薄?末将愿意派部下彭辛寿,带一旅担任预备队,前往接应。”
“刺儿彭是你手下第一号猛将,还是留在正面战场吧。你放心,我既然派了两个师,自然就有把握,至少,他们不会输。或许,河南部队,还是各军中,最先打开局面的也不一定。此战,我军首重破敌,不重杀伤。彼此都是共合军人,不必以杀戮为要。只要打掉段芝泉,对其部队以吸收改编为上。鲁军作战首重补给,我军行军线路上,皆修有仓库,储存物资,另于要点城市设立兵站。我任命,邹秀荣为此次直鲁联军总军需,李彦卿居次,负责物资调度。宁可部队不前进,也不能无补给。必须保证下面的士兵吃饱饭,拿足饷。所有参战部队,发两月津贴!”
简森、陈冷荷、戴安妮三人,此时都在保定坐镇。有共合三尊女财神坐镇,钱款上不成问题。听到有大笔军饷下拨,沿途亦有物资补给,与会的军官大多面面笑容,心内先有了三成把握。
吴子玉看着地图,却很有些不放心。
“敌我对比众寡悬殊,正面战场更是以少敌多,边防军素称能战,我军处境艰难。且敌安徽部队,可以攻打徐州,直取山东后方。另有海军,可沿海而下,登陆烟台,冠帅”
赵冠侯摆手道:“子玉的见识不错,我们的防线,看上去存在很多漏洞。但是抓漏洞,首先需要的是实力。兵力的多寡,不是决定胜负惟一因素,何况,真论人数,也未必是皖军占上风。直鲁联军身后,是共合无数百姓,这一战,确实是众寡悬殊,不过是我众,彼寡!大家拿出精神来,等打完仗,在座诸位,有不少要开府一省,身挂帅印。拿出精气神,好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