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到了这个时候,我甚至分不清我的身上究竟有多少处青紫的伤痕,感觉整个人跟死过一回一样,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坤决那嗜血的模样,
结束之后,坤决还是不肯将我的手腕松开,而是起身去了浴室,等清洗过后,便吩咐女佣进来帮我处理,
吩咐完后,他直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那些女佣纷纷走到了我的面前,看着我手腕上绑着的皮带,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那是坤决干的,
她们不敢私自解开皮带,只好携手将我整个人扛到了浴室里,等帮我清洗身子的时候,她们看着我身上那一处处的伤痕,一个个都不禁张大了嘴巴,显然吓得不轻,
只是,她们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佣人,根本不可能跟坤决反抗什么,等帮我清洗完身子后,她们又将我送回了床上,只是绑在我手腕上的皮带,却始终没有人帮我解开,
此时,夜色深浓,只是我却疼的一点睡意都没有,我自小百般娇贵地长大,何曾受过这样的苦,眼眶里不自觉已经渗满了泪水,越想越觉得委屈,一心只想回到海城,
以前,我爸总跟我说人心险恶,那个时候,我还不以为然地看着他,对他说:反正我是你的女儿,谁敢动我,
因为我爸和赵笛的关系,我在海城一直是个不可一世的小霸王,可是现在,当我自己沦落囚笼的时候,才明白这个世界远远不像我所看到的那个样子,
曾经,我一直单纯地以为爱情就是我喜欢着你的同时,你也喜欢着我,但其实,爱情这样东西哪有这么简单,我也以为我热情如火地追求,有一天会打动坤决,却不想,却是我自己主动招惹上了这样一个像恶魔一样的男人,
可到头来,我竟然落到现在这样的地步,不得不说,我真的是错的离谱,
我躺在床上一直哭了很久,虽然身上的伤痕和手腕上被绑的很疼,但更疼的是心,不止一次地痛恨着自己,恨着我那时候为什么要瞒着家里人私自跑到这里,恨林慕寒竟然为了钱就将我推给了林慕寒,虽然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确是他的妹妹啊,可是现在,他居然会这么对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房门被人推开,先前还以为进来的人是佣人,却不想,来人居然是去而复返的坤决,
他怎么会回来,
我一阵错愕地抬头看着他,只不过,此时眼眶里已经渗满了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有些看不分明,
我看到他站在我的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直看了很久很久,随后,他微微蹲下了身子,伸手抚去了我眼眶里的泪水,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在这个时候,我似乎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柔情,
是我看错了吧,像他这样一个冷情绝性的男人,女人之于他不过是随手可弃的敝履,即便是住在二号房间那个金发碧眼的女郎,也没看出坤决对她有多么在意,可以说,他对那帮女人虽然有宠,却并没有爱,那一群人,也不过是他发泄生理需要的工具罢了,
他的眼眸扫了扫绑住我双手的皮带,看着我问道:“乖乖地待着,我不至于还容不下一个女人,”
我止住了哭意,看着坤决忽而问道:“你想用我来对付我爸和赵笛吗,”
就在刚刚,我已经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番,依照坤决的权势和地位,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非要将我攥在手里,他根本不喜欢我,却还是将我强留在身边,难道不是别有用心吗,
要说就我一个人而言,根本没有任何价值可言,可是自小,我就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是赵家的女儿,我的身后站着整个赵家,从小到大,那么多人想将我绑票,无非就是为了要挟赵家,只不过,现在还没有一次成功过而已,可是现在,我的处境何尝不像是被坤决牵制在手里的牵线玩偶,他想我怎么走,我就得听从他的吩咐,
和坤决有生意来往的人是林慕寒,我先前还想着,或许是舅舅将这些事私下里交给了林慕寒去处理,但既然林慕寒敢将我推出去,依照舅舅那么疼我的性子,定然不会这么做,除非这是林慕寒的意思,
难不成,是在林慕寒和坤决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协议吗,
至于我,现在无疑是被林慕寒捏在手里的一颗棋子,至于他下一步要怎么走,我倒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听到我这么问,坤决的面上闪过一瞬的错愕,问道:“难道,你不相信我只是想将你留在身边吗,”
我忿忿地看着坤决,直接戳破了他的谎言:“坤决,别想用你的风流来骗我,你难道以为我现在还会相信你说的鬼话吗,”
见我这么说,他却也不觉得恼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抚着我的脸,眼眸之中覆上了一层柔色:“外人都说赵家的大小姐不过是个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看来,传言并不可尽信,果然,虎父无犬女,”
听到坤决的这句话,我比之前更确信,坤决将我留在这里,真的是为了用我来牵制我爸和赵笛,
可是,若是抓我来是为了牵制他们,大可以将我关在一个地方囚禁起来,费不着还要这么欺负我,一直到现在,我身上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至于手腕那里,我甚至感觉自己的两只手都已经从酸疼到僵硬的没什么知觉了,
就算他再讨厌我,至少还可以给我留一个清白之身,为什么还要偏偏这么做,
眨眼间,一行清泪从眼眶里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我怔楞地看着坤决,喃喃问道:“既然如此,你何苦还要这么对我呢,你不是不知道,我曾经那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