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因为我与楚兄有缘，与守月阁有缘。”沈云安着急忙慌的想了一个听起来就不怎么靠谱的话来搪塞楚寒：“我说楚兄，你就不要纠结在这点小事情上面了，还是赶紧想想如何将你研究好的款式用在这些布料上吧。”

求求了，别再问了，再问她真的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呀。

幸而楚寒好像真的相信了有缘两个字，并没有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站起身来从屋中拿出一本很厚的册子出来递给沈云安。

沈云安从楚寒手中接过这本厚册子，从第一页开始翻开，大几十页的册子，每一页都是楚寒设计的胭脂水粉以及各种款式的衣衫，大多都是京城小姐和夫人们喜欢的款式。

沈云安甚至还从这个册子里看到了后来燕安城里最流行的暮云裙的大致样子，可是多个版本的暮云裙都被楚寒用了朱砂划上了大小不一的圈，似乎是不太满意。

暮云裙不论是从质地还是样式都深受千金小姐们追捧，后来甚至是千金难求，就连宫里的公主们也争相购买，这件暮云裙也直接奠定了守月阁在燕安城的基础。

“这个...”沈云安纤长的手指在暮云裙的样本上打转，似乎是在思考着，酝酿了许久才道：“这么多草稿都没有一个满意的？”

楚寒早就注意到了沈云安的视线，这件衣衫是他最满意的，也是最不满意的，其纠结程度看这么多的草稿便能知晓了。

“这件衣衫我有很多的方法，可是怎么也无法将我脑海中的想法付诸于实践。”

楚寒将册子翻到最后，册子的最后夹了几张单个的画卷，上面是更加完整的暮云裙，他拿了出来指着道：“首先是布料，守月阁制作布料的手艺是祖传的，可是我翻遍了祖传的书籍却无法依旧无法研制出这种夏热冬暖的布料，其次是衣衫的颜色要做出云朵的感觉，太难。”

就在沈云安又准备了一些激励的话想要鼓舞楚寒之时，楚寒话音一转：“不过若是资金到位，我倒可以再试一试。”

沈云安想要安慰的话堵在嗓子里又被她咽下，她怎么忘了，楚寒的天赋深不可测，就是掉在了钱眼里而已。

沈云安拿起画纸看了许久，和记忆中的暮云裙仔细对比了一下，觉得其大致差不了多少，若真说差了什么，那就是上面的小细节，不过这些小细节沈云安还真的是不记得了。

楚寒见沈云安望着这件衣衫半天没有说话，秦烨也变回了从前那样不爱说话的样子，脑子里想着什么能缓解一下气氛。

只可惜楚寒平日里不常个别人交流，最能说会道的时候也只有在讹人的时候了，想了半天才尬出一句：“那你们觉得这件衣衫叫什么名字好呢？”

“暮云裙。”

“暮云裙。”

两道不同的声线同时响起，一冷洌一清脆，分别出自秦烨和沈云安。

两个人同时望向对方，视线交汇在空中，不同于之前的针锋相对，这次两个人倒友善了许多。

沈云安微微有些惊讶，她惊讶于秦烨并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却能够和她一起说出这件衫裙的名字。

又或许…

又或许上一世帮着楚寒重振守月阁的人正是秦烨，而这件纱裙，本就是秦烨想出的名字，自己只不过仗着重来一事抢了秦烨的活而已

楚寒也愣住了，他怎么知道两个人居然能同时说出一个名字，还是在没有任何商量的情况下。

三个人又陷入了安静的环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