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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钰出了苏府,却没有进宫。
等苏浅璃发现不妥,立刻着人去寻。
找了一个时辰工夫,才在宗人府后面的巷子里寻到了她的身影。
“小姐,是否将她扣住?”
侍书请示道。
苏浅璃迟疑了一瞬,摆了摆手。
她找到苏洛昔,将苏浅钰的下落告知了他,两人急忙赶过去。
吩咐侍书唤来了陈泉。
陈泉身着官服,出得大门,发现面前的女子瞧着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苏浅璃从怀里取出一个玉佩,“我们要暗中看看赵王殿下,请陈大人安排一二!”
陈泉看着秦王府的牌子,心下一凛,急忙躬身应是。
“是,请随下官来!”
转过一道长长的甬道时,他回身一撇,看到面前纤弱的身影,和记忆里的那抹影子瞬间重合在一处,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苏浅璃兄妹随着陈泉进了一个普通宅院,推开柜子,露出一个黑黢黢的甬道。
几人进入,过了几息,微微看见一道亮光。
陈泉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率先拐进了旁边一间屋子。
苏浅璃紧跟其后,走到窗边,就看见李珂翎坐在院中一棵大树下,苏浅钰被一个小官带了进来。
李珂翎看见苏浅钰,眸子扫过身侧的小官。
绿豆眼,吊梢眉,正是自己安插在宗人府的心腹吴鑫。
他心里一定,冲苏浅钰淡淡一笑,端起了手边的茶盏,丝毫没有落魄之态。
“怎么?这会子还想从本王……我身上榨一笔?苏浅钰,你也太异想天开了!”
苏浅钰对李珂翎的侮辱恍若未闻,只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李珂翎嘴里的讥笑声一顿,冷哼一声,侧首不再看她。
苏浅钰淡淡启口,声音有些沙哑。
“殿下,一切都是你唆使我做的,我识人不明,落到如此地步,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怪不了旁人。
我只想知道,药末我一直带在身上,你如何换了药,害死了六殿下?”
李珂翎扫了一眼苏浅钰,满眼鄙视。
“呵,我为何要换药,只不过,命人在杯沿上抹了一样东西罢了!”
苏浅璃心头大惊,后退了一步,半响,低低笑了。
“原来如此!人人都称那毒药是劳什子‘花开’,西域的秘药,我可不信,听说与二婶娘病逝时很不一样!”
“那是因为……”
李珂翎看着苏浅钰,满眼戒备,朝她狠狠啐了一口。
“想套本王的话,简直异想天开!”
苏浅钰恍若未闻,屈膝朝他行了一礼,满眼哀怨。
“罢了,如今局面,殿下依旧不信我,我一直自诩天下男子都可呼之即来,可没想到却丢了自己的心……殿下保重……浅钰这就去了……
六殿下的命,浅钰来还,只愿殿下顺利脱险!”
话末,苏浅钰捂着嘴巴,转身朝外跑去,身影悲戚。
眼看就要跑出院子,身后传来一道男声,“等一下”,拉住了她的步子。
“的确是‘花开’,这可是本王下的一盘大棋其中关键的一环,那个病秧子死是死了,但却死得没有任何价值。
你瞧,赵云鹏一死,榆州大乱,若不是苏浅璃搅事儿,李琮烨早就是一堆白骨,还有榆州,甚至大安,都是我的了!”
苏浅钰转过身子,看着李珂翎。
“那你怎么会毒害二婶娘,她可是你的姨母?”
“姨母?切,有她挡着,外祖家永远看不见我和母妃,竟然还妄图劝说我放下手里的筹谋,连父皇都没有怀疑过我,她一个妇人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