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庭筠嗤之以鼻,“还有你小子不忍心的事?别装了。问出了什么信息?”
“如你所料,是一个姓金的委托她做的,她说那个人会主动联系她。”
“她会不会是骗你的?”吕庭筠问。
“我看不像,她都吓成那样了,应该不至于还有心思来骗我。而且,我把她的手机拿来了。”
“糊涂!我只是让你吓一下吓她,谁让你把她的手机拿来了?她被这么一吓,当然会去找她背后的老板,咱们顺势查清那个老板是谁就行了,何必要搞成这样?”吕庭筠皱眉。
“那样太慢了,万一那个姓金的一直不露面,那怎么办?现在时间很紧,我们要用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找到那个姓金的。”
“什么方法?”
“查出号码,找人定位那个号码的位置,直接找上门去,看看那个姓金到底是何方神圣,好好跟他说让他放弃,如果不主动放弃,那就搞他,搞得他完成不了这笔买卖。”孟珂说。
这方法听起来有些粗鲁,但好像也确实是最有效最节省时间的办法。至于有没有可操作性,那就不好说了。
“事情如果闹大了,你能确保收得了场?”吕庭筠问。
孟珂点了一只烟,“我保证收得了场。只要我横下心来,没什么事可以难住我。”
“横下心来是什么意思?不顾后果?我们可还没有到不计后果那一步。你不要乱来。”
“我当然不会乱来,筠哥小看我了不是,我会管控好局面就是。”孟珂信心满满
沣和酒店。
孟珂费尽周折,终于弄了一身服务生的服装来到了总统套间门口。
摁了门铃,没有人应。
“先生您好,我是酒店服务员,请开一下门。”孟珂说。
孟珂本来已经想好,如果对方问他有什么事,他就说是送新的空调遥控器过来,可对方竟然没有说话,直接就打工了门。
开门的男子孟珂竟然觉得有些面熟,在他将手伸向腰间的匕首的时候,看到对手的手正对着他的小腹。
“不要动,不然我就让你变太监。”
孟珂真的不敢动,死倒也就罢了,要是让对人把自己打成太监了,那得有多郁闷。
“误会,朋友不要激动,有话好说。”孟珂赶紧陪笑。
“我们在开房的时候就说过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会打电话到前台,不许任何服务员打扰,所以,你一看就知道是假的,更何况,你连个工作证都不佩带,带想冒充?”
再听一遍对方说的话,孟珂想起来了。这个人他真的见过,但不是在华夏见过,而是在韩国的时候见过。
那一次他陪夏霁去韩国,在那里遇上李先生,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李先生当时的一个手下。
“你是李先生的人?”孟珂问。
对方没有回答,用仓顶着他的头,将他押到另一个房间,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这人正是李先生。
李先生抬起头,看了看孟珂,脸上竟然露出了微笑,“我们见过。”
“幸会啊李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您来亚丁也不说一声,我应该尽地主之谊请你吃饭的。”
孟珂也是人精,当然懂得见风使舵,现在被人用仓指着头,那当然是要多说好话,免得脑袋开花。
“你少说好听的!你带刀进来,哪是来请人吃饭的!”拿仓的男子喝道。
“别激动呀,我这不是不知道是吕先生么,我要知道是他老人家,那肯定摆好宴席来请啊。李先生,好久不见,您还是那么英俊不凡呐。”土休吉技。
李先生站了起来,“齐雨还好吗?”
孟珂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夏霁在韩国的时候,化名齐雨来着。
“还好还好,我姐姐还经常和我提起李先生来着,她说李先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我也深表赞同啊,要不是李先生,我们当初可没有那么容易回到华夏来。今天能在这里遇上您,真是太好了,我肯定得请李先生喝酒,这个面子您和兄弟们可一定要给,不然就是看不起我孟珂!”
这么一闹,倒像大家真是好朋友有多久不见了似的。
李先生笑了笑,将书放下,孟珂瞄了一眼,看的书正是三国志。
“你很有趣,可惜了,你为吕家效力。齐雨是吕家什么人?”李先生问。
孟珂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心想这位李先生这一次来到亚丁市,突然插手长宇的收购项目,原来竟然和吕家有关?听他的口气,好像还不太喜欢吕家的人?那自己到底要如何说,才能逃过眼前一劫?
“是还是不是?”李先生沉声问。
“不是。”孟珂只有赌一把了。
“那你为谁效力?你来这里做什么?”李先生又问。
孟珂的脑子又开始飞速地转动,心想自己到底要如何说才好?
“这只是一个误会。”孟珂说。
李先生示意他继续:“说说,怎么个误会法?”
李先生一直面带微笑,但眼睛却带着冷意,孟珂觉得,自己不管撒什么谎,都骗不过这个老头。
“我是想想”
“想什么?想着如何撒谎骗我吗?不必想着如何骗我,因为,你骗不了我,在我学会骗人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李先生微笑着说。
“不是不是,我绝对没有骗您的意思,我来的目的,就想告诉您,那笔生意你不要插手,因为那是一笔不好的生意,您如果对投资亚丁有兴趣,我倒可以介绍我大哥给你认识,他对投资什么的很有研究,或许他能给您更好的建议。”
孟珂心想只要把李先生骗到吕庭筠那儿去,那就好办了。虽然目前看起来这个任务很难完成,但也要试试。
“你是如何知道我要买那些股份的?”李先生果然不傻。
“那个陆蔓经理是我朋友,我是从她那里知道的。”孟珂说。
“哦?陆经理为我们做事,她拿佣金,你身为她的朋友,应该促成这个项目完成,这样你朋友才能拿到不菲的佣金,可你现在在干的事,却是要我放弃这个项目,很明显,你不是她的朋友,我现在明白了,你是来破坏这个项目的,你不想让我做成这桩生意。”
“我确实是不想让你收购那些股份,可我是为了你好啊,你要知道,于家很厉害的,如果你们买了那些股份,势必会和于家形成冲突,你们虽然也很强,可你们是在韩国强啊,常言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那于家就是地头蛇!”
李先生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孟珂。孟珂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半晌才问:“哪个于家?于承恩家?”
“啊,你知道于家啊?那最好了,就是那个于家,很厉害的。”
“你竟然用于家来吓我?我知道于家和吕家是一伙的,我既然敢动吕家,那就不怕于家。让他们一起来好了。”李先生说。
孟珂由此分析,这个李先生好像并不是很清楚于家和吕家的复杂关系,这倒也不奇怪,就算是亚丁的本地人,也很少有人知道这两家的恩怨,更何况李先生这个外国来的人。
但听他的口气,好像对吕家并不友好,但到底是怎么回事,孟珂却猜不到。
就在这个时候,孟珂的手机响了。
李先生手下的人从他的包里摸出手机,递给了李先生。
“筠哥?筠哥是谁?是吕家的儿子吕庭筠吗?”李先生问。
孟珂暗暗叫苦,心想不说好等我的消息的吗,这个时候你打电话来干嘛?现在回答说不好,说不是也不好。
李先生已经接通了电话,用娴熟的华夏语问:“吕庭筠?”
“你是谁?让孟珂接电话。”吕庭筠在电话里问。
“果然是吕庭筠,你兄弟在我这里,看在他是我一位小友的弟弟的份上,我暂且不会要他的命,不过你不许再插手我的收购事,不然我就宰了他,如果你不相信我有这手段,我可以先寄一只手指给你。”李先生轻描淡写地说。
“相信相信,我大哥肯定相信的。”孟珂一听要寄手指,赶紧在旁边说。
“你是谁?”吕庭筠问。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总之现在不要干涉我的事,我们迟早会见面的,但不是现在。”李先生沉声道。
“你让我兄弟听电话。”吕庭筠说。
李先生将电话递给手下,手下将电话放到了孟珂的面前。
“筠哥,是我,对不起啊,这事我好像搞砸了。他们有仓。”孟珂说。
“你没事就好,不管他们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不要和他们对着干,大不了放弃项目。”吕庭筠说。
李先生一示意,手下人就挂断了电话。
李先生站了起来,“我们得换个地方了,对方知道我们住在这里,恐怕会找上门来,把这个人打晕带走。”
孟珂赶紧说:“不用打晕,我自己走,我自己走更方便”
话没说完,仓托已经落在了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