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发泄,萧梓逸的心情从容许多,脸上甚至带着微笑,下了楼正赶上酒宴高氵朝,顾清溪和秦傲正在挨桌敬酒,两人亲密的身影掠走大片视线,让他刚刚得到纾解的心口又是一堵。
江墨夜看到萧梓逸回到桌前,心头反射地浮起一丝疑惑。“怎么下来了?浅浅呢?”
慕容浅会玩,而且相当黏人!她和萧梓逸这是第一次,除非这男人不行,否则没道理会这么快就结束。
萧梓逸优雅地折身坐回椅上,服务员立即重新给他摆了餐具上来,萧梓逸却只倒了杯酒,举起来敬向江墨夜。
“她累了,不过我很过瘾,谢谢!”
江墨夜回手压住他的酒杯。“别喝了,你的胃不好!再说这是你和她的事,不必谢我。”
萧梓逸果然放下了酒杯,江墨夜却嗅到了一股明显的血腥之气,目光敏锐地瞧见了萧梓逸白衬衫袖口处沾到的血迹!俊眉顿时一皱。“见血了?”
萧梓逸呵呵笑出声来。“你们当过特种兵的,鼻子也和狗一样灵吗?”
江墨夜意识到不好,猛地站起身来。“你把浅浅怎么样了?”
慕容浅怎么说都是他的人,双方家长把那女人交给了他,他就算不爱,也对她负有一个男人的责任,怎么能任由她被别人肆意伤害?
萧梓逸却不为所动,阴戾的眼眸轻抬,漫不经心地抿了口茶水。“我问过你介不介意我教训她,你不是说她的事你不管吗?”
江墨夜被堵得无话可说。“房间号码。”他所说的不管,是指慕容浅和男人之间怎么玩暧昧!又怎么会想到萧梓逸的教训完全不是那个意思?
“1826。”萧梓逸笑得云淡风轻,完全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江墨夜立即带着几个手下上了楼,打开1826的房门,豪华总统套房里随之涌出浓烈的血腥。灯光一亮,慕容浅就横躺在眼前不远之处,遍地血迹染红了地板,女人的样子活像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快!马上叫救护车!”
江墨夜眼角紧抽地冲入房间,伸手探向慕容浅颈部动脉,还好,人还没死。
婚宴尚未结束,警笛声再度传来,顾清溪反射地绷紧神经,一手紧紧抓上秦傲衣袖。“怎么了?不会又出什么意外吧!”
男人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没事,别担心。”
江助理迅速自门外走来。“。江墨夜报案,萧梓逸伤了慕容浅。”
顾清溪闻言一愣,继而马上看向萧梓逸的位置,那人正从容不迫地望着她,见她转眸,微笑着举了举手上茶杯。
刚才她和秦傲去敬酒时萧梓逸不在桌旁,江墨夜说萧梓逸去了卫生间,难不成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和慕容浅发生了冲突?
秦傲知道顾清溪心有疑惑,带着她径直走到萧梓逸面前。“怎么回事?”
萧梓逸淡笑如初。“溪溪,我以茶代酒,祝你幸福!”
顾清溪焦急地看着他。“你把慕容浅怎么了?”
正说着警察已经走了进来,在向东的指引下大步朝几人走过来。
萧梓逸眸底全是嘲弄。“不用紧张,玩玩而已,和你们没关系。”
顾清溪皱眉。“你怎么能这样?”
萧梓逸心底划过隐痛,唇角却肆意扬起。“我为什么不能这样?”
为首警官严肃的声音响起。“萧梓逸,你涉嫌蓄意谋杀,请跟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
萧梓逸摊了摊手。“谋杀?呵呵!江墨夜说的?”
“伤者就在救护车上,请不要逼我们采取强制措施!”那名警官并不想多说,眼神示意警员们铐人,一名警员立即取出手铐,上前一步就要往萧梓逸腕上铐。
秦傲伸手拦住那只手铐。“事情原因还没调查清楚,请给萧总一些最起码的尊重。”
警官点了个头。“那我就给秦总一个面子。走吧!”
萧梓逸却也痛快,起身抚了下礼服上的皱褶,唇角仍旧挂着笑意。“溪溪,明天我还要打针,别忘接我出来。”
顾清溪真想给他一脚!这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仗着他有绝症就可以这么胡作非为吗?“萧梓逸,你再这么乱来信不信我不管你?!”
萧梓逸回眸看她一眼,眼神中满是疼痛和苦涩。“你不会,我知道。”
顾清溪气得咬牙,索性别开头不去看那张让人恼火的脸。
秦傲一手握着顾清溪的手轻轻捏了捏,开口吩咐江助理。“阿扬,陪着去处理一下。”
江扬会意,立即恭声应“是!”。
顾清溪看着警察把萧梓逸带走,这才恼闷地吐了口气出来。“我是不是错了,是不是就应该不理会他的死活?!”
秦傲伸手扳过她的肩膀,让她与他正面对视。
“积郁太久会让人心理扭曲,萧梓逸的心情其实并不难理解,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所以也不想再克制。慕容浅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萧梓逸会动她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自己撞到他手里!否则萧梓逸和慕容浅无仇无怨,他为什么要杀她?”
顾清溪心头恍然。“你是说,他是在拿慕容浅撒气?”
萧梓逸和慕容浅无仇无怨,而真正有仇有怨的却是她顾清溪!萧梓逸过去有多爱她,现在她的背叛就会让他内心有多怨恨!如此说来,慕容浅倒是在替她受过?
秦傲正色看着女人恍然大悟的表情。“没错。”
顾清溪哑然失笑。“这可真是,我不杀伯仁”
男人打断她的话。“错!你想多了,这叫自作孽不可活!有些人活该!”
顾清溪想到慕容浅对她家男人的觊觎之情,不由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对,自作孽不可活!上天饶过谁?”
秦傲低睨着她轻扬唇角。“想通了?”
某新娘扫一眼大厅中神情各异的来宾,脸上再度浮起幸福又甜蜜的笑容。“想通了!这是我们的婚礼,管他们怎么折腾?谁也不能再来打扰我的幸福!”
安老厅长和几个司法界名望极高的老领导们一起走了过来,脸上全都带着丝余悸犹存的尴尬。“这可真是吓死我们几把老骨头了!秦总,意外啊意外,你可别放在心上!”
案子不大,几位来压阵的老领导们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警笛声一响倒是把他们紧张得不轻!赶紧一层一层问下去,总算是搞明白了情况,还好和两对儿新人都没关系,不然再来一起冤案、扰秦大少一场豪华婚礼,他们家底贴上也赔不起!
顾清溪嗔笑出声。“安爷爷,您可别这样说,请您过来是给我们发红包的,这就被吓坏了?我们小辈儿红包没收到,还要负责任,这可担待不起!”
几个老爷子全被她逗得哭笑不得。“这顾丫头啊!做这么大的生意还一直惦记我们几把老骨头的红包?秦傲可要把市的地皮全都承包了,不差我们这点儿份子钱吧?”
顾清溪可不乐意了。“瞧这话给您老说的!喜酒您们都喝了,哪有舍不得份子钱的道理?不行,早说好的要么六百六十六,要么九百九十九!”
安尔也扯着瞿若白挤了过来。“我说爷爷,您干嘛呢?红包都不舍得给?当心坏了您和各位老领导们的名声,钱是小事,晚节不保可是大事!”
“去去去!安丫头,怎么跟你爷爷说话呢?”不想掏腰包的老爷子们笑骂。
“要钱找奶奶们要去,我们老头子连工资卡都上交了,哪有钱给份子?”
安老爷子话刚说完耳朵就被一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揪住。“背后说我什么呢?老头子!”
一个老太太出来,一群老太太都跟了过来。吱吱喳喳先教训了一顿自己家老头子,紧接着又对着瞿若白和秦傲当面品评教诲起来,眼光那叫一个毒,嘴巴那叫一个不客气!
什么这孙女婿要是个闺女,那一准儿比安尔还漂亮!
什么桃花眼太水灵了,安尔可得看住,这样的男人招风,小心被别的女人勾搭走!
什么男人不能忘本,糟糠才是宝贝,外面野花再香,绝对不能辜负自己老婆!
什么小伙子长得这么标致。可是身上咋像冻冰了一样冷嗖嗖滴?孕妇千万小心别着凉,得多穿点儿才行
某白被品评得一脸僵硬,看向脱了外套赶紧给顾清溪披的秦大少,感觉好无措有木有?!
奶奶们轻轻松松转移了大家伙的注意力,红包最终一分没出!不得不说,爷爷们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顾清溪和安尔相视莞尔,事实证明,幸福生活中的强者永远属于广大妇女!
婚礼就在这样一团闹腾中结束,回到家已经过了午夜,顾清溪真的很累,倒头便睡下了。
第二天醒来时想起萧梓逸的问题。秦傲手机刚好响起,对面江助理的声音传来,说已经给萧梓逸办好了保释。
顾清溪和秦傲一起去医院看萧梓逸,没进病房便听到里边有人在说话,秦傲示意保镖们放轻脚步,走上前去,果然听到门里传出江墨夜的声音。
“你不用拿撤资来威胁我,浅浅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慕容家追究起来我只能拿你去交待!”江墨夜的声音难得带着股明显的气愤。
萧梓逸冷笑。“你随意!”
江墨夜是真被气坏了,慕容浅作是事实,可是萧梓逸竟然差点把她整死。现在那女人还在加护病房里,全身伤痕累累,下面更是伤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以后的生育问题?
最气的还不是这两个人作,而是他要为这件事来买单!想想都郁闷
里边气氛尴尬,秦傲伸手推开了门,顾清溪拎着补汤当先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意看向萧梓逸。“饿了吧?这汤养胃,你先喝点再打针比较好。”
萧梓逸原本阴沉的脸在看到顾清溪的笑容时微僵了一下,随即化开。“好。”
江墨夜自椅子上起身迎向秦傲。“新婚不去度蜜月吗?”
秦傲伸手示意他尽管坐。“去,先等梓逸的病情稳定一些。溪溪打算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这话让江墨夜和萧梓逸皆是一愣。“你们三个?”这真让江墨夜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秦傲目光温柔地望着给萧梓逸盛汤的顾清溪。“到时候公司这边还要有劳江总。”
江墨夜淡笑点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