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柔眼前一黑,她急忙闭了下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想要扑上去撕扯,更想要不管不顾的大吼大叫,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我还是你的法定妻子。”这是梁柔唯一有气力说出来的一句话。
到这时,聂焱才转过头来,戏弄的盯着梁柔,像是盯着一个笑话,“你还真当自己是聂家的当家夫人?我说你是,你就是。我不承认,你又是什么?!”
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任何继续下去的可能。梁柔紧紧咬住一边的下唇,说话都没有张开嘴,用一种低沉的音调,不怎么清晰的说着,“那就离婚吧。我不是那种能忍辱负重的女人,往后,这聂夫人的头衔,你喜欢给谁就给谁吧。”
说完这话,梁柔转身就走。
决绝分离的言语,说出来的每个字都需要勇气,她已经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只想逃离,忘了发生在这里的一切。
但是梁柔没跑几步,就被聂焱扯住了。
“你要去哪儿?”聂焱恶狠狠的问。
梁柔被他抓到了手腕,所有的忍耐力到这一刻彻底消散,转头过来就对着他拳打脚踢,“你放手,混蛋!!”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梁柔太难过了,她只想躲起来,那种呼吸都被抑制住的感觉,让她想要求生。
聂焱哪里肯,他两腿将梁柔的腿夹住,一手搂住梁柔的腰,一只手抓住梁柔不断挣扎的手。将梁柔的四肢固定的死死的,不给她任何逃生的机会。
梁柔对抗不过他,只能哭喊,“聂焱,你不能这么欺负人,我什么都不要了,还不行吗?”
“不行!”聂焱急言厉色,眼中几乎冒出火来,“我还没死,你就想跟景杉?你做梦!!”
梁柔真的搞不懂他,既然已经有了别的女人,那又何必纠缠着她不放。感情到了最后,竟是如此的不堪。梁柔有过一次婚姻,她以为一切都会不一样的。那次婚姻是失败的经历,跟聂焱在一起,一定会不一样的。
曾经在婚宴当晚,聂焱抱着梁柔看烟火的晚上,梁柔心里对未来,有一千一万个美好的想象,但每一个都是关于聂焱的。当时有多幸福,如今就有多背痛。
当年跟唐钦离婚的时候,也伤也怒,也悲凉。但跟此刻的心情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梁柔是真疯了,她使劲全力的反抗无果之后,人就软了下来,连哭的没力气,就不断的用一种哀求的声音求着聂焱,“放过我好不好?我比不过别人,我忍不了你那些,让我走好不好?”
也许所谓的政治联姻是能容忍对方在外面有人的,但梁柔这种不可能。从最初一无所有两个人在一起,熬过了十年时光,眼看着聂焱从街头混混儿头,成了如今光华灿烂的聚光体。那些全心全意,为了爱幸福、悲伤,郁郁寡欢的日子都在心里。到了如今,爱不在了,只有一条路就是分开,就跟断尾求生一样,迅速的分手,逃离,然后一个人舔伤口,让自己慢慢的调节。
不能继续下去,梁柔觉得,若是让她每天都面对聂焱在外面的女人,她一定会疯,会被嫉妒心猜疑心吞噬,甚至比当年的温玉还要疯狂,想要毁灭到侵占她幸福的一切。
不甘心的。
怎么能甘心呢。
聂焱厌烦她此刻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直接上嘴堵住。
两人身后不远就是床,抱住梁柔,聂焱走了两步就上了床,将梁柔压在软的几乎能陷下去的床上,聂焱吻着她,几近痴狂。
梁柔一动不动,只有眼角有泪流出。
她已经挣扎不动了,身上穿的衬衣被聂焱撕毁,因吮吸肌肤而产生刺痛的感觉刺激着梁柔。
眼睛望着天花板,梁柔实在是想不明白,“你到底是为什么啊?”
明明他在外面已经有了女人,那还对她这样干什么。她无论是长相还是长相,都比不过章清那样的娱乐区明星。
梁柔想不明白,既然不喜欢了,那就放手。又何必这样羞辱。
她真的是怀着屈辱的心情在承受。
聂焱长驱直入之前,给了解释,“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法定妻子。”
所以,有义务。
梁柔不出声了,后来被他孜孜不倦的挑动闹的也有些情动。
这身体也真是没出息的,就算心里再怎么对他恨,对他怨,但身体还是会因为他,悸动颤抖。
六猴儿去找冰块之后就再回来过。
聂焱一起子闹到了午夜时分,等一切尘埃落定,聂焱抱着梁柔去泡澡。浴缸面对着的也是落地玻璃,泡在浴缸里,梁柔下巴垫在浴缸的边沿上,看着窗外。月亮已经挂在空中,照在海面上,形成了随风飘荡的影。
海上有游船驶过,灯火通明的模样。
聂焱跟梁柔挤在浴缸里,到这时候他那些难伺候的臭脾气倒是都没有了。手指轻柔地再给梁柔洗着身体,依旧是老问题,“你在想什么?”
梁柔眼神有些呆,还带着刚刚欢愉过的迷情。
扭头望着聂焱的脸,沙哑着嗓子说:“你能跟外面的女人断了吗?”
他要是保证往后不会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她也许能试试看,忍过去。
谁知道聂焱立刻冷了脸,“梁柔,我说过的话你当耳旁风是不是?”
他不答应。
梁柔重新将头转回去,望着窗外。挺迷茫的,原本前一句话,还在说着离婚,接下来就莫名其妙上了床。到此刻,梁柔觉得自己根本硬气不起来,说什么都显得没意义。
她只能沉默。
倒是聂焱先开了口,“你要是实在想离婚,我也可以成全你。”
梁柔连眼都没转,保持着老动作,嘴巴里低低的说,“条件呢?”
聂焱原本放在梁柔身上的手抽了回去,思索了一阵,才说:“我户头的个人财产,你想要多少都可以。基海兆业的股份不能给你。”
原来是这个啊。
梁柔根本没多想,“我什么都不要。”原本那些也不是她的,她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聂焱伸手直接捏住梁柔的下巴将她的头转了过来,“你这时候装什么情圣?你知不知道,作为配偶方,你能拿到多少财产?净身出户?你脑子坏掉了!”
梁柔被他捏的有些疼,微微皱眉,眼中也疑惑,直言不讳道:“我连你都不要了,还要那些钱干什么?”
聂焱不但没放手,反而手劲儿更大,“天真!你知不知道安安一年的学费是多少?你现在名下没房产,将来你打算怎么过日子?你手里原本存的那些钱,我听着也都让你捐出去救人了。”
梁柔突然就笑了,觉得这大概是聂焱这样的人惯有的套路,甩掉一个,就要给笔钱做安抚费。
她点点头,“那你打算给我多少?”
聂焱还真是低头想了下,然后开口说:“一千万吧。”
一千万十年梁柔心里冒出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