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心一道都很安静,惊惊的,能看出她怕,手拉着我也紧,听完我的话就眼睛一垂,咬着唇道,“床单湿透了”
“啊?”
我没懂,“你爸尿床了啊。”
介小破事儿至于让谭美凤那么夸张吗?后半辈子都扯出来了!
“不是”
任心脸说红就红,难以启齿的,“精卫,你真不懂假不懂,没看过电视剧吗,我爸是和那个女鬼那啥那啥了”
“哪啥哪啥?”
疑问刚出,我就瞪大了眼,前后一联想,脸也臊的通红,哎呦我去去去
鬼还能扯这个呢
长见识了!
难怪我奶不让多说呢,少儿的确不宜啊!!
“爹!你咋的了!!”
没待我从震惊中出来,谭美凤出冷子就是一嗓子,坐地上就开嚎上了!
抬眼,我也蒙了就在昨晚任家爷爷的位置,此刻孤零零的只剩下一个墓碑,后面的坟包居然被任大民生生的踏成了平地!!
一马平川的!
小半脸脾气挺暴躁啊,骑大马跨羊刀,呱唧呱唧就是撂,一宿就给人房顶踩没啦!
要不是那碑文上写着慈父任天祥之墓我真以为那就是一界碑呢。
“瞎叫唤什么?!”
大奶呵了谭美凤一嗓儿四处看了看,“这地儿你怎么找的。”
“我,我看宽敞啊”
我听着垂下眼,心里无语,镇更宽敞,你咋不点那?!
谭美凤哭的一抽一抽,“这周围还没有别人家的坟,我想地就占上,将来,还能值点钱啥的仙婆,这坟咋没了啊”
“还能给你剩个碑就不错了,在等一宿,你公公的棺材都得露出来暴晒!”
“啊?”
谭美凤擦着泪,恨不得去抱我奶的大腿,“仙婆啊,你快帮帮忙啊,谁知道这是别人的地儿啊挖的时候也没看到别的骨头棺木啊”
“地基下陷,棺木早腐烂了。”
大奶冷着脸,点根儿烟后弯腰捻了撮土端量着看,“你下葬时写破土文了吗?”
“啥文?”
谭美凤懵懂,“不就是起个方子埋了就成嘛”
“不懂事的!!”
大奶从包里掏出三根香找了个方位点燃跪拜后看向谭美凤,“破土一定要先生书写文书的,要告诉山神,土地,城隍,有谁谁谁下去了,让阴司多加担待,葬身于此,若有打扰,望众神灵海涵,你连文书都没有就把人安这了,出事后土地都不会管的,你家老爷子这委屈受大了!”
“仙婆,我不是”
谭美凤还想给自己辩解着什么,就见大奶奶紧着眉继续,“这么看,领魂鸡那时候你也没放吧!”
“我”
谭美凤张了张口,嘟囔着,“镇上的活鸡都贵,得一百多,买回来在坟口放那一下我合计也没啥用,就”
“别说了!”
大奶奶气的脸都要青了,“美凤啊,你这辈子就是要吃占便宜的亏啊!破土下葬一定要写文书,不写也得喊几声啊,第一锹要用鸡冠上血,滴在铁锹上,此为辟邪之用!鸡要叫,保证此乃凤鸣之地,婚丧嫁娶,自古都是大事,马虎不得,你稀里糊涂的就把人埋了,到最后,方的还是你们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