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思哲沉了沉眸光,道:“小白和清染。”
待我们一同来到密室查看时,连同玻璃棺一起被人带走了,甚至在四周并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
楚南棠凝眉静思了许久,才问:“防盗系统都是正常的吗?”
凌思哲点头:“都是正常的,虽然密室里机关重重,但是偷走玻璃棺的人,仿如进入无人之境,我都在想究竟是不是个人?”
楚南棠在四周看了看,沉声说:“应该是很了解这里情况的人,不然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凌思哲一脸凝重:“可是,这里的机关还有加密系统也只有你和我知道,就连楚太太都不知道。”
楚南棠明确表示道:“我很相信你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毕竟对你也没有任何意义。”
见楚南棠明确表态,凌思哲放下了心来:“谢谢楚先生的信任。”
“立晟一切都是正常的吗?”
“嗯,立先生一切都正常,楚先生不用担心。”
楚南棠沉吟了半晌,才道:“眼下最要紧的是立晟别再出事,我会尽快的想办法找到小白和清染。”
“要不然把机改一改?”
“不用,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会再来,不然的话,没有理由第一次只盗走清染与小白的棺,还来第二次。”
“也是。”凌思哲长叹了口气“眼下真是多事之秋,先是青铜古盒被盗,现在他们连人都盗,简直丧心病狂。”
“这里交给你了,解药研制有进展了吗?”
“楚先生放心吧,只是制作过程麻烦了些,而且您给我提供的药材很齐全,所以我这边是绝对没问题的,眼下最要紧的,是将白先生与黎小姐找回来。”
楚南棠拍了拍他的肩膀:“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只要能把解药配制出来。”
凌思哲满是无赖,轻叹了口气:“希望你这边能够顺利一些,只怕还会整什么幺蛾子。”
回去的路上,楚南棠车子开得极慢,我提醒了声:“南棠,红灯。”
他这才回过神,停了下车。
在等红灯时,我想了想说道:“南棠,他们现在频频动作,估计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他十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沉声说:“我在想这个人,会是谁呢?”
“哪个人?”
“能顺利盗走装有两个人的玻璃棺,并且密室里到处设有机会,与防盗系统,他是如何得知并一一破解的?”
“我们这里面,真的有奸细吗?”
他猛的转头怔忡的盯着我:“应该是肯定的,青铜古盒是他偷的,玻璃棺也是他盗的。”
“可是”我有点想不明白:“小白他们都昏睡不醒,只剩下我们几个,而张教授天天呆在学校,哪里有时候偷走玻璃棺呢?”
“夫人有没有想过,其实那三个人之中,有一个人并没有沉睡?他一直是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这怎么可能?我们明明亲眼看到那药注射进他们的体内。”我不敢往深处去想,怕寻找到自己无法接受的答案。
“算了,先回家吧。绿灯了。”车子继续前行,我想南棠此刻的心情或许跟我一样沉重,明明很疲于应对这些事情,但不得不去面对。
然而对于外力的冲击,我们可以接受,可是好友的背叛呢?
那晚觉得十分疲惫,将小凡哄好之后,便上床睡觉了。
半睡半醒之间,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在我的耳畔回响着。
炎魄之心一旦觉醒,便将预示着埋葬在地下的千军万马,重见天日!
炎魄之心,将会觉醒
骇!
我吓得猛的从睡梦中惊醒,发现楚南棠已经不在身边,摸了摸空荡荡的床位,已经凉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四点,这个时间他会去哪里?
我从床上爬起,拿了衣服披上走出了房间。
寂寥的月光从窗台照了进来,洒在光洁的地板上,我轻轻的叫了两声:“南棠,南棠你在吗?”
没有得到回应,我心里隐隐感到一阵不安,下意识跑去小凡的房间,只见十殿司阴正守在房间,感觉有人闯了进来,从暗处走出。
看到我是,行了礼又赶紧了隐没于黑暗之中。
小凡安然的还在睡梦中,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我轻轻退出房间,将屋子里都找了个遍。
直到天快要亮了,看到陆唯从外外走了进来,我猛的从沙发上起身迎了上去。
“陆唯,你看到楚先生了吗?”
陆唯了然道:“昨晚十二点,看到楚先生开着车,急匆匆的离开了,好像是去山顶的别墅,他特意叮嘱了,如果夫人提起来,就告诉她,这两天有公事要处理,也许不会回来。”
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他不可能对我只字不提,这么匆忙离开。
“陆唯,你照顾好小凡,我去一趟山顶别墅。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我会很快回来。”
“这”陆唯一脸凝重,欲言又止。
我便觉得很不对劲儿,拉过他严肃询问“你给我说实话,究竟怎么回事?!”
陆唯摇了摇头:“具体我也不知道,只是楚先生离开的时候,状态很不好,整个人的脸色很苍白,似乎十分痛苦。我问了他,可是楚先生也不愿意多说。”
“我先走了,家里的事情交给你。”
“好的,太太放心吧。”
我匆匆忙忙的出门叫了出租车,一路赶到了山顶了别墅。果然看到楚南棠的车停在了别墅的院子里。
出来的匆忙忘了带钥匙,我按了按门铃,可是里面一直都没有人来开门。
我只能爬到窗子边,朝里面叫了几声:“南棠!南棠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我们一起面对解决,你不要一个人悄悄藏起来!”
每次都是这样,他总是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痛苦,却什么都不愿和我说,可他越是这样,我才会越担心。
终于屋内传来了他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好在似乎并无大碍。
“夫人,我没事,你先回去吧,不用担心我,回去好好照顾小凡。”
泪水一瞬间就涌了上来:“你觉得我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放心的离开?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如果你真的没事,你就开门让我进去看你一眼,你要是真的没事,我看一眼就离开!”
见我坚持不肯走,楚南棠没有再劝说我,但也不肯开门,屋内恢复了死寂般的沉静。
我守在外边不知不觉的等了几个小时,突然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直到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水洗涤着万物。
突然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我心情激动的冲了进去,只见眼前的男人满头青丝,竟一夜间变成了白发。
我呆滞的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南棠,你的头发怎么”
“禁咒反蚀越来越厉害,才导致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我哽咽着上前抱住了他:“那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还一个人悄悄的把自己躲到这儿藏起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多害怕?”
“对不起夫人,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如果”他沉默了许久:“如果我真的要离开你,我希望在一个你看不到的地方,这样你不会太伤心,只是以为我去了很远的地方。”
“你这个大傻瓜!你不会离开我,除非真的有非走不可的理由,你这样悄悄离开,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出事了。”
他苦涩一笑:“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
“龙见月说可以解开禁咒,你找过他吗?”
“我后来找过,他只说必须等到四个月之后的月圆之夜,才有办法解了这禁咒。”
“禁咒反蚀的迅速,与被打开的青铜古盒有关,那是能压制你禁咒被反蚀的力量,而刚好龙见月的力量回来了,龙见月正是能破解禁咒的人,你说,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楚南棠失笑:“夫人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还不是被逼的?而且也跟你学了很多呀。”我冲他笑了笑,悲伤一下子被冲淡了不少。
“关键还是在于龙见月那边,只要他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或许很多困难都能迎刄而解了。”
正在此时,楚南棠的电话响了,他回头看了眼搁在茶几上的电话,沉声说:“大概是张教授打来的,我去接个电话。”
我轻应了声,看到拿过了手机走到一旁接了电话,神色有些凝重,等了好一会儿,才挂断了。
他拿过外套似乎要准备出门:“夫人,我现在要去大学一趟,你跟我一起?”
“嗯,我要去,你以后别想再把我甩开了。”
我上前抱过他的手臂,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估计甩也甩不开。
他失笑,倾身上前吻了吻我的额头,开车与我一同到了学校。
来到张教授的研究室外,门上半开着的,只见他正坐在电脑前,不紧不慢的似乎在整理着资料。
楚南棠礼貌性的敲了敲门,听到敲门声张教授抬头看了过来,朝我们招了招手:“来了,快进来。”
我和楚南棠走了进去,顺势将门给关上。
此时张教授一边将文献调出,一边瞥了眼楚南棠的头发,不失幽默的说了句:“年轻人哪里染的头发?不适合你,还是赶紧的染回来吧。”
楚南棠失笑:“下次我再试试染个红头发吧。”
张教授一脸嫌弃,咕滴了句:“中国人,黑头发标志性的向征,搞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哪里好看了?”
这次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老师,那叫时尚。”
“时尚?这种时尚不要也罢。楚先生,你看这个”
楚南棠凑上前,拿过鼠标翻了翻:“这都是婼羌古国的文字,上面写了什么?”
“我后来找了一个老朋友,他是专门研究这些个稀奇古文的奇人,于是找他翻译了下。讲的是婼羌国的国君月,想要得到永衡的和生命和力量,一统天下。便让大祭司给他练制丹药。
有点像秦皇那时,这些丹药确实让他年轻了许多,但是依旧不能够实现长生不死,于是国王月越来越不满足,又私下与巫族其他的长老商量。
布下了一个邪阵,据说这个邪阵以童女之精元为主,只要保持着这个邪阵永远不灭,那么就能通过这个邪阵获取的力量,达到长生不死的效果。
可是这个邪阵杀了很多人,大祭司风为了阻止国君月,引发了一场内乱,巫族的长老听命于国君月的命令,与大祭司风斗法,最终大祭司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将国君月的军队封印在地底之下
破解封印必须得到炎魄,当年大祭司风封印了他的军队之后,将炎魄交给了他最信任的妹妹,诺。混乱中诺带着炎魄不知逃离了何方。”
我与楚南棠相视了一眼,震撼不己。
楚南棠说道:“我之前还是一直找不到源头。”
“什么?”
“利用童女的精元,凝聚强大的能量,达到长生不死的传说,确实是存在的,而我也遇到这样的两个人。或许,不只两个,也许有三个,或者四个”
老教授听得有些懵:“等等,你是说,你见过这种邪阵?”
“对,我确实见过,老教授,我有一个大胆的推测。”
“什么?”
楚南棠深吸了口气,才说:“婼羌国的国王月,也许还活着。”
“这这都是野史传说,怎么能当真?长生不死,活了一千多年的妖?”
“张教授,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这些文献的意义对我很大。之后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插手,我怕把你牵扯进来,因为这些事情,已经不是常人可以解决的了。”
张教授还有些无法理解,或者这些明明听着你是天方夜谭的事情,有人一本正经的跟他说确实存在,他根本接受不了。
“这个我得好好想想,再消化消化!”
“老师,南棠不想再让你涉险了,这件事情调查到此为止,差不多已经得知了个大概了。”
张教授紧抿着唇没有说话,良久才说:“我一向做事有始有终,虽然这确实是我不太能接受得了的,但是如果有一个结果,你们一定要告诉我,与详细说说。”
楚南棠失笑:“会的,谢谢张教授。”
我和楚南棠没有回到宅子里,而是回了山顶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