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楚南棠外套已经打湿了,我拉着他走进房间,一边替他从行李中拿出了换洗的衣服。
他一边脱下了外套,一边说道:“回来的时候,刚巧遇上了暴雨,都淋湿了。”
“你快去洗洗吧,我去下面点餐,对了,小凡正在睡觉,你看着他点儿。我很快就回来。”
“嗯,去吧。”
我去了楼下点餐,客栈很安静,下楼时看不到一个人影,我叫了几声:“老板,老板?有人在吗?”
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嘴里还叼了一支烟。
“你好,有什么能为你服务的?”
“我想点几个菜,你们这里应该提供餐点服务的吧?”
“当然,当然,啊我去拿菜单给您。”说着折身回了前台,拿了菜单过来。
我看了看,有好几道都是当地的特色菜:“特色菜都来一份吧我再点几个我先生爱吃的。”
“没问题,很快就好。”
我下意识探着头往厨房里看了看“老板娘,怎么好像就你一个人?”
“这古镇,除了几个来旅游的小青年,哪里有什么人啊,现在经济不景气,都我一个人。”
我不由得佩服起来:“真是厉害,你一个人就能看住一间这么大的客栈。”
“也是没办法,我老公死得早,又有一个儿子在上大学,得努力的存些钱。”
“那麻烦你了。”
“等下炒好了我就送你们房间去。”
“好。”
这老板娘的手艺很不错,我们早早吃完饭就睡了,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没有退房。
收拾了一些祭祀的东西,便带着小凡来到了奶奶的坟前。
因为这一年多都没有人过来扫墓,现在草都长得很深了。我和楚南棠将坟上的草拔掉,在奶奶的坟前呆了一个上午。
天依旧飘着绵绵细雨,小凡趴在南棠的肩膀上睡得很香。
往灵墓方向去时,我不由得好奇道:“之前灵墓不是沉到了地底之下?都倒塌了,还有能入寒潭的入口么?”
“当然有,而且灵墓并没有那么容易倒塌。”
“难道,灵墓还存在。”
“墓室的中央沉入了地底之下,其它的都已不复存在了。”
我随着楚南棠来到了一处峡谷之地,这里很隐蔽,很难被人给发现。
虽然有人来过,但是没有人敢再往深处走去。
而楚南棠对这峡谷的地形似乎十分熟悉,走了一段距离,他按下了一个机关,突然一旁石壁上多出了一道小石门。
“从这里进去,下了石梯,就能到寒河潭了。”
原来那盘旋而上的石梯,可以从这里下去。回到灵墓中,虽然有很多早已残亘断壁,但是依旧让人怀念不己。
而那处寒潭还如初一般,我与他走到了亭子的中间,楚南棠将这里的封印解除,本以为一切都如预想的进行。
可等了一会儿,楚南棠一脸惊诧,因解除封印激起的水花,又很快平息了下去。
“怎么了?”
“这里有人来过。”
我心口一窒,下意识问道:“那嫤之的灵魄呢?”
“不见了”
我踉跄了两步,依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怎么会不见了?难道是沈秋水他们将嫤之带走了?”
楚南棠想了想说:“可是嫤之现在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们没必要大费周章的跑来这里,千辛万苦破坏掉我的封印,将嫤之的灵魄给带走。”
死寂之后,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答案:“会不会是顾希我私下将嫤之的灵魄给带走的?”
楚南棠转头看向我,轻应了声:“能破解我的封印的人,这世间没有几个,顾希我是其中一个,而他也与嫤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我想,带走嫤之的人,八成是顾希我。”
“他把嫤之带走,究竟是为了什么?”
“顾希我对嫤之有着深深的愧疚感,嫤之会变成这样,大半的责任在于顾希我。而他现在把嫤之的灵魄带走,我想应该只是想弥补她,而并非是伤害。”
听到楚南棠如是说,我提着的心渐渐放下了许多:“可是他们现在究竟藏身在何处呢?”
“为了得到青铜古盒,他们一定会再出现。之前在婼羌时,那两次,都是他们的人,或者说来夺青铜古盒的,就是他们本人。”
回去的途中,楚南棠接到了一个电话,接完电话脸色骤变。
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也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儿,他情绪有些失控的将车停靠在了路边。
我不安的看着他,轻轻叫了他一声:“南棠?”
“夫人,青铜古盒被沈秋水他们给拿走了。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他们。”
那一刻,我脑子一片空白,但想到也许楚南棠现在的心情比我还复杂,暗自深吸了口气安慰着他:“南棠,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回去再想办法。”
楚南棠轻叹了口气:“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路途中间几乎没有休息,赶回了研究基地,此时张教授已经等在了那儿,看到我们回来,一脸凝重。
“都怪不好,如果那天不是我大意,出去接了个电话,把青铜古盒留在了实验室里,那些人也不会有机会闯进来将盒子拿走。”
楚南棠问向黎清染:“能调出监控记录吗?”
黎清染摇了摇头:“奇怪的是,系统被破坏了,之前有三个监控的的系统不在同一个区,但是偷走古盒人的,能很巧妙的躲过。”
立晟转动着手里的手火机,轻轻的说了句:“是不是出内奸了?”
这句话无形中像是颗东风极炸弹,一下子弹了开来。
龙见月双手环胸,一脸严肃的说了句:“如果你们怀疑我,就请直说出来。”
白忆情冲他笑了笑:“怎么会怀疑你呢?龙兄你从远古时代而来,连电脑都没摸熟悉,别说破坏那么严密的高科技系统,说是你做的,打死我都不信。”
黎清染抿唇笑了笑:“那倒是。”
龙见月也不在意,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我第一个排除了嫌疑,那接下来就是白忆情了。”
白忆情神情顿了顿,一脸严峻的盯着龙见月:“你跟我是不是有仇啊?第一次见月,你就咬着我不放,难道咱们上辈子是死对头?”
龙见月扯了扯嘴角:“这可很难说,我只是提出了心底的猜测。”
“不过让你失望了,我当时正和清染在一起。”
黎清染面色一红,抵唇点了点头:“忆情没有说谎,他当时确实和我在一起。”
白忆情耸了耸肩膀:“想往我头上扣帽子,龙兄你的道行还太浅了些。”
龙见月不再说话,只是将视线定格在立晟身上:“那立晟呢?你当时在做什么?”
“我在武道馆,你们知道我业余的时间,就是泰拳教练。人证有的是,都是我的学生。”
一阵沉默之后,立晟又说:“既然大家都排除了嫌疑,那么只有一个人,还能自由进出这儿,新来的凌思哲。”
张教授第一个出来澄清道:“不可能!思哲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只对植物有兴趣研究,而且我也没有和他提过青铜古盒的事情,他能拿去做什么?”
“好了,大家不要再猜来猜去,这样反而会中了敌人的计,伤了彼此的和气,这件事情先搁一边,既然丢了,一时半会儿我们也找不回来。
而且青铜古盒,他们拿去,并一定能拿开,所以拿去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眼下最要紧的,是解决黄泉花。”
听罢,白忆情说道:“现在还没有发现,黄泉花有在体内复生的迹象。”
黎清染道:“我也没有。”
立晟:“同样没有。”
此时凌思哲从外边敲门走了进来,看到所有人都在,欲言又止,转头对楚南棠与张教授说道:“楚先生,张教授,你们能进实验一趟吗?”
我猛的拉过楚南棠“我也去看看?”
“嗯。”见我们离开,小白他们神情不由得紧张起来,估计也猜想到了,黄泉花有了新的发现。
我们一同走进实验室里,凌思哲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已经在衡温瓶里将黄泉花培育出了两珠。
他说:“这花的生长和繁衍速度相当快,而且生命力也很顽强。你们说它即怕火,也怕冰。我一一做了实验,我给你们看。”
说着他拿出一培养皿中烧成灰的黄泉根径,拿小灯泡足够照射,保持着温度,并浇上水之后,那垃死灰之中,立即生出了白色的根径来。
一阵恶寒从脚底生起,凌思哲戴上手套,又拿出放在冰水之中的根径,同样放在小灯泡之下,得到了一定的照射与温度之后,根径开始扭动再次复活。
“火和冰都杀不死它,之所以从小伙伴们身体里拔除新的再生花径,而没有再复发,是因为环境不允许。可一旦在允许的情况下,阳光,空气,温度,水或者血液,都达到硬性要求之后,它们依旧会在人的血肉之中,再次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