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间,看到一个人影推开门走了进来。
却是一个穿着大红色旗袍的女人,很瘦很高挑,留着一头过膝的长黑发,我无法看清她的脸,模糊一片。
她就这样站在床头盯了我许久
直到她突然伸出惨白的手轻轻落在了我的脖子上,以为她是想掐我,却不想那只手顺着我的胸口滑下。
随后我喘了口气,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满头冷汗,朝四周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只有自己的喘息声。
然而,门是开的
头外灌进一股冷风,吹得我打了个冷颤,赶紧穿了鞋跑出了房间。
此时,奶奶已经将饭菜摆上了桌。
我下意识问了句:“奶奶,你刚才是不是进我房间了?”
奶奶讶然:“没有啊,我叫你吃饭,叫了好几声,你都没应我。”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鬼压床,他们说这是梦魇,所看到的听到的并不是真的。
但我觉得,我所梦到的那些,并非全是梦魇,比如,那一扇打开的门
我不知道她是谁,为什么要来找我,也没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子?
可就是觉得,我与她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连系,哪怕时光久远,也无法切断的纠缠。
她没再入梦,时间长了,我便把她忘了一干二净。
白天园陵有亲属扫墓,我带带路,帮他们清理一下杂草,他们会给点小费。
到了下午四点之后,几乎就不会再有什么人来了。
我会找个地儿,合下眼睛,悠闲的看看蓝天,听听风声,然后不知不觉的睡过去。
“丫头,丫头,你醒醒。”
迷糊中我听到一个老阿婆叫我,揉了揉眼皮子醒了过来。
站在我面前的老人家,穿得十分破旧,都是文革时穿的旧衣裳,还打了补丁。
拄着简陋的拐杖,额头上包着一块青色的旧巾子。
“阿婆,你有事吗?”我问她。
阿婆苦恼的长叹了口气:“丫头,帮帮阿婆,我家屋顶长了一颗树,树根都扎进了我的骨头缝里,可疼了,你能不能替阿婆把那颗树给拔了?”